“温夫人!”
谯国公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一张脸凌厉肃杀仿佛发怒的雄狮,狠声道:“绑匪的身份是徐娘子一手查出来的,我还指望着徐娘子救出我王家的孩子,温夫人不在意你们徐家的孩子是一回事,但若温夫人继续胡搅蛮缠扰乱我们救人的步伐,就休怪我不客气!”
谯国公在官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在这个案子里,徐静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本就恨极徐家把他的君儿拖入了这般危险的处境,只是现在救人要紧,他本想等君儿平安无事后再和徐家秋后算账,却没想到,这徐家人比他想的还要蠢和恶毒!
温氏脸色一变,猛地缩了缩身子,道:“我……我不……”
“来人!立刻把这碍事的女人给我拖下去!”
谯国公却哪里还有耐心跟她鬼扯,一挥手,立刻有王家的仆从上来,不由分说地就拖着温氏往外走。
温氏这才彻底慌了,拼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徐广义,一边高声求饶,“谯国公请息怒,我……我也不过是担心我们家的孩子!请谯国公让我留下,我只想多听一下关于我孩子的消息啊!”
徐广义硬是无视了温氏求救的眼神,一直低垂着头。
这种时候,他哪里再敢惹怒谯国公。
温氏也实在是拎不清!现在是和别人斗气的时候吗?!他的两任夫人,一个蠢,一个眼光狭隘,就没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
这里的其他人也早就无比厌烦这个女人了,见她被拖走,没有人说一句话,等前厅再次清静下来后,江少白看向徐静道:“你认为,杨全福为何要把所有财物都留给你?”
徐静嘴角微抿。
一旁的姚少尹忍不住道:“还用说吗?他先前为了文娘子背叛了许家,也背叛了徐娘子,心里定是愧疚万分,所以才想把自己的财物都留给徐娘子。反正他这次的绑架案若成功了,自是会有好几万两银子,他随便拿走几根金条,都比他原先的财物多不止一倍。”
徐静却淡声道:“那他还挺有自信,这次的绑架案,他一定能带着银钱全身而退。”
姚少尹一愣。
对啊,这种风险这么大的事,没有一个人敢百分百肯定自己能成功。
这杨全福一早就把自己全部的财物留给了徐娘子,是真的不给自己留退路啊!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这杨全福存了寻短见的心思吧!”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提前把自己的一切安排好啊!
他不禁想起了徐娘子先前的那句“一无所有的人是最疯狂的”。
这确实像是杨全福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样的话,那两个孩子,处境就更危险了!
谯国公脸色也忍不住一白,狠狠咬了咬牙道:“这回,无论如何都必须救回君儿!既然知晓他来拿赎金的时候,那两个孩子不在他身边,大不了先把他抓起来,再逼问他那两个孩子的下落!”
一旁的一个王家郎君立刻道:“大伯父,不可啊!那杨全福若本就存了死志,我们再怎么严刑拷问,他也不一定愿意开口,若他的同伙见他一直不回去,君儿就更是凶多吉少了!”
另一个王家郎君也道:“没错,我赞同五郎的说法。我还是觉得派人跟踪他,先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比较可行!”
谯国公又哪里不知道是这个道理,一脸烦躁道:“我们上回派去跟踪他的已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好手,连他都会跟丢,我们还能派谁过去!错过了这回,只怕我们再也没有机会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跟踪的限制还是太大了。
他们在暗绑匪在明,绑匪只要是个心思谨慎头脑灵活的,轻易就能甩掉他们!
所谓守株待兔(二更)
徐静这时候,突然道:“我听说,今天凌晨时,谯国公派去的人是在官道的一个分岔路口上把人跟丢的,不知道那个分岔路口在何处?”
谯国公一怔,看向徐静,稳了稳情绪才道:“在西京城西边,就在小北坡附近,徐娘子可是想去看看有没有线索?没用,我早已是派人过去查看了好几回,那条官道修得十分结实漂亮,上面基本没有留下什么车辙痕迹。”
徐静却道:“我不是想从那条路上找线索,我是有个想法,想去印证一下,江兆尹,我想去那条官道上看看。”
江少白看了徐静一眼,点了点头道:“现在离交付赎金的时辰没剩多少时间了,你快去快回,让姚少尹陪你一起去罢。”
徐静应了一声,便和姚少尹匆匆走出了王家。
路上,姚少尹忍不住问:“徐娘子想去印证什么?”
徐静静默了片刻,道:“虽然上回谯国公派去的人把绑匪跟丢了,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条路定是能通往他的藏身之处。
我们派人跟踪他,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我们提前知道他要去的目的地,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