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华青芷满心震惊,眼底甚至带着难以言喻的委屈窝火,就如同心头挚爱,忽然被死对头抢走了一般。
不过她答应帮薛白锦保密,此时也不能毁约,震惊一瞬后,还是连忙道:
“是啊,梵姐姐刚才问我和夜公子有没有行房来着……”
“哦……”
折云璃和璇玑真人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小声闲聊,不过讨论的问题,换成了华青芷有没有和夜惊堂行房。
而作为当事人的薛白锦,此时已经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迅速握住自己的手腕号脉,结果发现脉象如珠滚玉盘,确实像是喜脉……
!!
薛白锦眸子放大几分,脑海当即划过一道晴天霹雳,浑身微震,连精神都瞬间恍惚了,甚至已经听不清几人话语。
怎……怎么会……
不可能呀,每次练功,我明明都……
不对,刚上岛那一晚,被弄晕了,早上醒了就跑,似乎忘记了……
这才一次,怎么可能……
薛白锦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幻,连身体都微微摇晃,心头被焦急无主笼罩,甚至觉得自己在做噩梦。
她抬手掐了掐胳膊,却没从梦中惊醒,直到面前的青禾,用手在她眼前摇晃,周边的声音才重新回到耳中:
“薛教主?薛姑娘?……”
薛白锦回过神来,便感觉天都塌下来了,转头就想跑。
但当前几人身处是非之地,她作为最强高手,明显不能丢下一帮队友独自离去。
为此堂堂山下无敌的薛白锦,硬是被急的原地跺了跺脚:
“这怎么可能……”
华青芷摸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心头酸的要死,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想要娃儿没动静,薛白锦怀上了,现在还露出这种如遭大难的模样,给她的感觉,就好似她求之不得的名画,被薛白锦拿来糊墙,恨不得踹这洪福齐天的婆娘几下。
但她若是怀上了,薛白锦肯定不敢凶她,训两句恐怕都不敢还嘴;而如今薛白锦抢了先,那局面自然也是一样,她又哪里敢再气薛白锦。
虽然心底五味杂陈,但华青芷还是暂且压住了所有心念,把薛白锦手腕拉住,柔声道:
“这可是大事,你别胡思乱想,好好注意身子。”
梵青禾经过最初的震惊后,心绪也渐渐化为惊喜激动。
太后娘娘、凝儿,这些日子都日思夜想盼娃娃,天天找她把脉,结果都没动静,她还着急来着,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拒人千里的冰坨子拔了个头彩。
这可是夜家的第一个儿女,也是西北王庭的后人、冬冥部的重外孙,梵青禾作为阿姨,岂能不欣喜,她连忙把薛白锦左手也拉住:
“你千万不要动气,咱们先找个安稳地方落脚,等夜惊堂回来。”
薛白锦哪里敢让‘噩耗’被夜惊堂知道,毕竟夜惊堂要是知道她怀了娃儿,她这辈子就别想再划清界限。
即便她能硬起心肠,不再和夜惊堂来往,娃儿怎么办?总不能生了以后不让夜惊堂抱,不让娃儿认爹吧?
而且怀了身孕,用不了多久肚子就会出现变化,云璃就在跟前,她到时候该如何解释?
薛白锦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只想把害人不浅的小贼往死的打。
但当前显然是没机会,薛白锦憋了良久,也没能压下心头惊涛骇浪,只是尽力克制情绪:
“此地不宜久留,先去燕门镇吧……”
梵青禾见白锦妹子情绪不对,害怕她接受不了未婚先孕想不开,寸步不离走在跟前,转头道:
“走了。”
“好嘞……”
……
……
月上枝头,燕京五十余里开外的小镇上。
作为燕京附近的中转地,燕门镇上车水马龙,死牢的短暂风波并未传递到这里,南来北往的江湖走卒,依旧聊的是朔风城的风风雨雨。
镇上一家小客栈外,夜惊堂头戴斗笠环抱佩刀,打扮如同无所事事等人的寻常江湖客,暗中感知着小镇周边,以免被人从暗中尾随跟过来。
曹阿宁得以重见天月,此时还处于劫后余生的庆幸之中,站在跟前不停小声感激着:
“夜大人实在仗义,曹某不过一条丧家野犬,却受大人如此器重,甚至不惜深入龙潭虎穴搭救,此大恩实在无以为报……”
夜惊堂除开最后全力冲刺累了点,根本就没什么损耗,见曹阿宁感激涕零之时,不时揉揉胸口,他询问道;
“胸口不舒服?”
曹阿宁不过是个小宗师,擅长的还是潜行、隐匿,体魄和佘龙都差十万八千里,忽然被巅峰武夫拉着暴起全速冲刺,那感觉和寻常人一头撞在飞驰马车上没区别,被抓的肩膀都肿了,肺腑也多少有点轻伤。
不过和捡回一条命相比,曹阿宁可半点不觉得身体难受,连忙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