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倾盆,她觉得自己对于权聿真是个天降麻烦,不觉带着愧疚地说,“真是对不起,又要麻烦你了。”
她后悔的想,她就应该等一等,或许不久就会有一辆空车路过这里呢。
“你在哪儿?”权聿捏了捏鼻梁,冷静地问,“或者你那里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吗?”
“这儿…有一座桥。”杜蕴仪低低的说,“waterloobrid,我在这里的地铁出口。”
“好的,在那里等我,我去接你。”权聿挂了电话,套上一件牛仔夹克,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唯一的那一把伞他已经给了杜蕴仪。
他看着空空的伞架,不禁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这厢,杜蕴仪把位置让给了其余要打电话的人,一个人孤仃地站在电话亭外面,雨还在下,前方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开始堵车。
车缓慢地移动,像一只阻塞的钢铁管道。
杜蕴仪苦涩的笑了笑,这还真是祸不单行。
雨水打湿了她裙子的边缘,她的鞋也要湿透了。
夜被溢出的大雨淋的又苦又涩,她站在马路边,躲开了拥挤的人潮。
她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陌生的城市,不熟悉的街角,神色各异的人们,交汇成了这一曲雨中舞。
一束光照下来,让她这位不入流的舞者看起来那样滑稽可笑。
她缩着肩膀,像一只不小心离群的稚鸟。
就在这时候,从她的头上落下一片阴影,水滴似乎被迫更改了下落的方向。
她抬起头,看见浑身湿透的权聿就站在她面前。
他的头发被他整个捋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看起来英气逼人。
现在,雨滴正争先恐后的落在他的身上,比她的泪水多得多。
她把伞举高,他却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雨声静了,连同这嘈杂的人间,这些都被收束在她望向他的目光中。
唯有他湿漉漉的手指传来的冰凉的体温提醒她这不是梦境一场。
“跟我走。”
他们逆着人流前进,他用手背拢住她,头顶的伞却过分倾斜了,几乎只能勉强遮住权聿半个肩膀。
waterloobrid,杜蕴仪突然想起它的另一个译名——魂断蓝桥
那座见证爱情又毁了爱情的命运之桥。
冥冥之中,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或许,这就是天意。
在1991年的伦敦,叁月十四号的夜晚。
同一架蓝桥之上,
她爱上了权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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