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不是说她不会死吗? 怎么又死了呢? 皇帝身边那么多龙卫,还能被他挟持,且还被生生断了一臂,场面一定很激烈。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甚是疑惑。 但看样子,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打算说。 皇帝出了声:“朕是天子,朕是皇帝,你难道不知道,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吗?且不说古来今来都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就说,作为夫,你母妃是朕的妻,朕囚她怎么了?让她跟别的男人行房怎么了?用她孩子的胎盘又怎么了?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孽种,不弑杀,难道还要朕养着不成?” “还有你,朕是你的父,你的命都是朕给的,朕要你的命怎么了?但凡你有点孝心,主动交出水饺,朕会如此对你吗?你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又是欺君又是忤逆,朕留你到现在已是仁至义尽。”
应传给我
皇帝还准备继续说,步封黎骤然扬臂,紫袖一甩,一股强劲掌风直直击向皇帝的脸。 “啪”的一声,就算是被点了定穴,皇帝还是被掌风扇得头微微一偏,可见步封黎出手的力度。 众人一惊,皇帝未完的话也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你——” 皇帝愤然,半天脸当即红肿起来。 火烧火燎地疼,奈何不能动,想抬手去抚一下都不行。 “是,你是天子,是皇帝,是夫,是父,但,首先,你要是个人!你分明就是个畜生!”步封黎周身寒气倾散,眸中紫气吞吐,薄颤的身子说明他的盛怒,被强自克制的盛怒。 场下鸦雀无声。 大家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皇帝说出这种话。 虽然,的确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这话的意思并不是随心所欲、不是暴政、不是滥杀无辜、不是视人命如草芥、不是不顾仁义礼智信。 让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行房的人是他,要两人孩子胎盘的人也是他,却又要说人家的孩子是孽种,全都虐杀,这真的不是人能干出的事。 “所以,”步封黎转眸看向大家:“说我谋逆也好,说完造反也罢,遭世人唾弃也好,被遗臭万年也罢,废帝我废定了!” 步封黎面色冷峻、口气灼灼、目光坚毅。 众人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几个王爷自是听不得这话。 那岂不是步封黎要做皇帝了? 不行! 步若轩眼珠子一转,第一个出了声:“四弟,虽然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这也不能成为你谋逆的借口。逼宫得来的皇位,你是坐不稳的。你说你不怕世人唾弃,但是万民是根基,不被万民拥护,就没有根基,没有根基,你如何能坐得稳?听二哥我一声劝,趁还没到无法收拾的局面,收手吧,放了父皇,我将我的那张空白圣旨给你,也可保你不被父皇追究,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在场的众人都很意外。 步若轩竟然愿意将自己的空白圣旨拿出来给步封黎? 皇帝也没想到如此。 赞许的目光看向他。 看到大家的表情,步若轩心中有些小得意。 此法在他父皇眼里,他是在救驾,在步封黎眼中,他也在救他,在文武百官眼里,他又是牺牲自我,找到了这个最安全快速的平乱方案。 步封黎岂会不知他的私心,轻嗤:“二哥真大方,只可惜我不稀罕。” 步若轩面色一滞,瞬时就沉不住气了,怒道:“步封黎,你别不知好歹。” “二哥说错了,就是因为我太知好歹了。” 说完,也不想跟步若轩多言,径直吩咐崔宁:“准备笔墨纸砚,让皇帝写传位诏书。” “是!”崔宁颔首领命出了门。 突然另一人开了腔:“就算传位,也不应该传给四哥吧?” 众人一怔,包括步封黎。 皆转眸望去。 说话之人赫然是平素话不多的六王爷步景寒。 因为步景寒寻常跟步若轩走得近,大家以为他在替步若轩说话。 步封黎也这样以为,当即冷嗤:“应该传给二哥吗?” “不。” 众人再次一愣,看向步景寒。 只见他面不改色、不徐不疾道:“应该传给我。”
情势逆转
大家甚是意外。 不少人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都不相信平素话不多,不争不抢的步景寒会说出这种话来。 若非气氛紧张,很多人可能就嗤了。 皇帝也没想到他会插上一脚,并如此大言不惭。 步若轩更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这个自己的跟屁虫,会在关键时候,否定他,还说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以致于步封黎还没作何反应,他先出了声:“六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并没有。”步景寒当即回道。 步若轩就笑了:“为何应该传给你?凭什么?” “凭此刻外面跟四王府府卫对峙的禁卫,已经全部被换成了我的人,凭我的另外五万大军已经集结,在离四王府五里地的地方,就等我一声令下。” 众人惊错。 皇帝亦是变了脸色。 就连步封黎都面露讶然。 步景寒的声音还在继续:“父皇的大军最近的也在京城之外,且父皇受制,也无法给虎符于人去调动大军,而四哥的府卫就只有几百人,德叔的人马有两万吗?就算他两万。能与我,禁卫五千,大军五万抗衡吗?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人便可踏平四王府。” 众人震惊。 唏嘘声四起。 德叔是当年因兵败被皇帝下令斩首的那名将军吗? 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