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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10 / 12)

命”

“是你在‘岩石乐园’冲我开了枪?”

“是我全都是任务”

“他们没想到,当你放倒我时,他们自己也就完了?”

“我不知道他们非常有信心要不然他们不会给我这个任务现在不会,今天也不会。两百万妈的,这是”他的头突然歪向一边。眼睛瞪得很大,眼白消失了。那双眼睛看着我。自从我见到奥托-克斯勒的眼睛以来,它们头一回显出一种感伤的、温暖的几乎是善良的表情。

这一下他死了。雨滴落进他睁开的眼睛里。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一位警官在用劲拉我的大衣袖管。

“什么事?”

“您快去您的车子吧,先生!您去吧!快去!”

他在我前头跑走了。我跟在后面,拖着条疼得厉害的腿一瘸一拐,拐回梅塞德斯车。

我挤到车前。一位医生跪在昂热拉座位旁敞开的门边。我推推他。

“她怎么”

他抬起头,然后站起身走到一边。

现在我跪在那肮脏、潮湿的路面上,我的脸紧贴着昂热拉的脸。

“昂热拉昂热拉结束了那家伙死了又一次顺利地”我顿住了“你受伤了吗?你别动,昂热拉,你别动。你就这样躺着。”她倒在座位和方向盘之间,在操纵杆底下,眼睛睁着,脸非常严肃,虽然嘴唇上有非常奇怪的微笑。一只手还抓着方向盘。“我看不到血可是你受伤了,是不是震惊你不能讲话昂热拉昂热拉”

有人在抚摸我的肩。我抬起头来,再也控制不住了。

“请您站起来,让医生们过来。”加斯东-迪尔曼说。

“她受伤了,是不是?她坐在左边的呀。所有的子弹都从左窗射进来但是她伤得不重,您说啊,不重,是吧?”雨下得还很大。“我看不到有血”

“没有血?”被我推到了一边的医生说,解开昂热拉的大衣。她的浅色羊毛衫被血浸透了。

“昂热拉,这没什么这是皮肉伤”

“您停下吧。”那位医生对我说“天哪,难道您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已死了?”

10

星期三,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八日,晚上。

今天我们埋葬了昂热拉。我坐在她的写字台旁,天还在下着雨。自从我回家后,我就在写。我们将昂热拉埋在了大羊圈公墓上。这是一座很大的公墓。大羊圈公墓也位于格拉瑟街上,这里的街道已经开始往上升了。公墓地处城市上方。这里柏树很多,只有少量棕榈树。它的入口处坐落着低矮的灰灰的小屋,其中有一间里面开着家古董店。墓碑看起来跟德国的不一样。坟墓大多数要大得多,石座常常高出地面差不多一米。石座上有十字架和石头的双十字。大墓碑上有很多花儿。今天,在连下数天雨之后,花儿看上去满目凄凉。这里有许多坟墓也建成了小庙和小教堂的形状,整个公墓给人可憎的印象。我们在德国熟悉的低矮的大理石的扁平的墓,这里当然也有。只不过是一排排的,不是互相平行。在相当程度上像座迷宫。

他们派给了昂热拉一块坟地,它位于公墓高高一侧的最上面。从这个位置能看到所有的坟墓,能眺望整座城市,能看到海洋。大海今天是灰蒙蒙的,像天空一样,非常的孤寂。这里跟近旁的昂热拉平台上一样能看得很远。我听到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平台上,但是从康托港到拿破仑海湾我没有看到一只船。为了不必望坟墓,牧师讲话时我老望大海。可后来我又不停地望着坟墓。掘墓人还在用绳子拽着昂热拉的棺材。我从前不认识这位牧师。他负责昂热拉生活的加利福尼亚区。他昨天来找到我,主动要求通过一家殡仪馆代我办理一切手续。这是一位非常和气的牧师,我感激他,因为我连一步路都无法走,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上午。昨天他们一直将我留在布洛赛医院里,今天上午他们给我打了几针,然后我才能走、能站、能讲、能念、能写。我也能够思考了,真不幸。这位牧师打听了一些有关昂热拉的情况,因为他不熟悉她,他该怎么写悼词呢?因此我对他讲了一点,全是不重要的事,重要的事我没能讲。如果我想讲的话,我真的会泣不成声。我告诉牧师,昂热拉心地善良,正直勇敢,我爱她胜过爱一切。牧师后来在墓旁讲了所有这一切和另外一些东西。认识昂热拉和我的人们都来了。我们站在雨中。我站在最前面,站在敞开的墓坑旁,站在一大堆花束前。我发现矮个子督察拉克洛斯、探长鲁瑟尔和加斯东-迪尔曼站在我周围,还有清洁女工阿尔奉欣-佩蒂,她老是为我们的幸福祈祷,凯马尔夫妇,泽尔热“庄严”酒店的那位泊车师傅,那位年轻的画家,他夏天在十字架路上展销他的画作(我不知道他从哪儿得知了昂热拉的死讯)“费利克斯”的老板,尼古拉“黄金时代”的老板,雅克,康托港俱乐部的调酒师领班,帕斯卡勒和克劳德-特拉博,昂热拉专门画过像的小格奥吉娅,以及她的父亲,来自好莱坞的大电影制片商“庄严”酒店的我们的“侍者”罗伯特“保安警”赌场里坐在收银台后面的那位老太太,她已经八十岁了,还在工作,波恩联邦财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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