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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4 / 5)

,尊敬的夫人,”我说“但我还会等些时日。您知道,如果这位使者不来或者他试图把我干掉,会发生什么事。”

她点头。

“不光是点头,”我说“您讲!”

她说:“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您放心吧,您这头猪,使者会来的。”

“带着三十万。”

“带着三十万。”昨天钻石伊尔德戴的是蓝宝石首饰。

现在我站在鹦鹉笼前,已经是两点零三分了,可是我心情平静,非常平静。使者会来的,因为他必须来。

“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里跟此人碰头?”昂热拉问,有些不安。

“这我已经对你讲过了,昂热拉。在已经发生过的一切之后,咱们要避免一切冒险。这里,在大白天,那边有许多人,是不可能行凶的。勃兰登伯格想稳妥。我也是。”

“这人要给你带许多钱来吗?”

“是的,”我说“非常多的钱。那些了解情况的人要求它。”

这下我又在骗她了。我别无选择。在马赛尔鸟笼前这次约会的真相昂热拉绝不可以知道。现在,也许再过几天,我准备很快告诉她,他们取消了我办这个案子,因为保险公司已看出来,他们必须付钱给钻石伊尔德。再晚些时候,我打算,我也要告诉伊尔德,我要求退休,拿一份非常好的退休工资,这下我可以永远呆在戛纳了。然后,也就快要截肢了。我还没完全想好,该如何向昂热拉详细地讲明白。至今事情很顺利,我想。它也会继续顺利下去。我不再是两个月前的那个我了。我现在等同于那些人,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只有惟一的一个人算数——昂热拉。

“特拉博夫妇来了。”她说。“沙利马”的小船果然划个大弧接近了停泊点。我想,有个不准时的使者真是幸运,因为我请求过克劳德,尽可能不引人注目地为这位使者和我拍几张照片。克劳德有一架非常好的相机,我想有我正在等的那个家伙的照片,以及他和我交接钱时的照片。一切正常,我想。我对昂热拉说:“我爱你。如果我在这一刻必须死去,我将是最幸福的”

这句话我还没讲完,就有什么以无比恐怖的威力击中了我的背,在左肩下方。我向前仆倒,倒在红土地上。那是一发子弹,我想。一颗子弹打中了我,但是我没听到射击的声音。

我还知道,昂热拉在喊叫,可是我不理解她喊什么。奇怪,我感觉不到疼,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现在,除了昂热拉的声音,我还听到其它许多声音,高声的,惊骇的。然后我周围突然一片漆黑,我有一种在跌倒的感觉,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跌进一个无底的漩涡。在我失去知觉之前,我想:原来这就是死亡。

这是开始。

我还苏醒过来几次,虽然不是完全苏醒。我在一架直升飞机里看到昂热拉棕色的眼睛。我说过,我将永远不会忘记它们。直升机的旋翼大声地隆隆,昂热拉不得不将她的嘴贴在我耳朵上,这样我才听得懂她在喊什么。她脸上泪流如注:“求你,求你,求你,罗伯特,你别死!如果你不想死,你就不会死,不要放弃啊。你不可以放弃。我是你的妻子,我是如此爱你,罗伯特!不要放弃,想想我们还想做的那一切,我们的新生活,它才刚刚开始。你想想这个,好吗?请你想想吧!”

有一回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将头动了一点点。然后我不得不闭上眼睛,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后来,就像万花筒一样,我经历了色彩、声音和形象的纷呈繁闹。万物都交融到一块儿,色彩、人脸、形象和声音。我在最近几星期里经历过、听过和看过的一切都向我冲下来。我的妻子卡琳。我的上司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棕榈海滩”在独立日放的烟花。昂热拉和我在台子上。昂热拉和我,我们如何做ài。花的平台。约翰-基尔伍德,吊死在浴室里。杰茜,加拿大街上的那个妓女。杜塞尔多夫药房里的那个老妪。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这怎么会呢?噢,不幸来得不似雨,而是那些从中谋利者一手造成的。赌场里喝醉的约翰-基尔伍德。凶手凶手我们大家全都是凶手!打高尔夫球的马尔科姆-托威尔。伊尔德-赫尔曼在她的洛可可床上。尼古拉“黄金时代”的老板。凡-克莱夫和阿尔佩尔斯珠宝店分店。让-凯马尔和他的妻子。结婚戒指!夜深人静时从昂热拉的平台上看到的城市和海洋那数以千计的灯光,沿着艾斯特莱尔山路的灯光。博卡大搜捕。哒哒响的冲锋枪,伊利亚兄弟和他的摩托车,行李架上的蔬菜篮。“我们的”教堂。圣像台上的黑色圣母像。像前的蜡烛。一辆谢夫洛特车,它从旧码头的内港里被拉了出来。方向盘后坐着阿兰-达侬,被害死了。安娜-加丽娜躺在一张床上,那位护士,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被杀害了。三台电视机。三次新闻。昂热拉手上的白斑。我在杜塞尔多夫的律师冯塔纳。布洛赛医院的儒贝尔大夫

颜色变换不停,我听到和看到这许多,听到和看到更多的。我记得,直升机降落在一家医院的屋顶上,他们将我抬上了一只担架。一架电梯,一个似无尽头的走廊。昂热拉的声音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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