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用在了大房一家子身上。
云老婆子看着大房一家四口的衣裳,全都是从里到外的细棉布做的。
且没有一个补丁。
罗氏的头上甚至还戴着一根银簪子。
反观其他人,就像是他们一家子的长工、奴仆一般。
穿着打满了补丁的粗麻布衫,脸上尽是风霜的痕迹。
明明该是年纪小的弟弟、弟妹,看着却比大房的人大了不少岁数。
而这一切,全都是他们老两口纵容的。
他们就是帮凶!
为了这么一个自私的大儿子,他们真真是伤透了其他俩儿子的心呐!
仿佛是为了打消自己这个念头,云老头还是希望从儿子嘴里听到不一样的说法。
“老大,你不是要解释的呢?我们给你这个机会,你倒是赶紧解释解释啊?
你难道真的想寒了爹娘的心,寒了你两个弟弟的心吗?”
只可惜平日里能言善辩如他,如今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云盛明知道,无论他扯什么理由,都一定会被揭穿。
他除了老实交代,或是保持沉默,别无其他选择。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这银子今日之后,是再也保不全了。
“爹,儿子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些银子就是儿子平日里攒的。
只是只是儿子是在为天宝做打算,他将来要参加科考,每一次都需要不少银钱。
儿子当初没钱去打通关系,所以才会一直碌碌无为”
算盘打得财神爷都听见了
云盛明还想再瞎掰扯什么,钱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钱氏可不是来听他胡说八道,将什么理由都推到科举考试上的。
一旦涉及到云天宝的未来,她知道,今日这事多半是闹不起来了。
“呸!云盛明你要点脸吗?还为天宝的仕途做打算?
你这算盘打得天上的财神爷都能听到了!
你也不看看,你儿子离科考还有多少年?再看看爹娘他们还能活多少年?
再一个,你一家子在镇上吃香的、喝辣的,留爹娘在乡下吃糠咽菜。
你们这个时候咋不说省钱,咋不说是为了给天宝上学?
你们父子俩回来,哪一次没问娘要银子?娘又有哪一次没给银子的?
你若是真的孝顺,难道不应该将银子上交,待天宝去科考的时候,由娘拿出来吗?
那样天宝真的出人头地,还能念着爹娘一声好,念着这个家一声好。
你就承认吧!
你就是想吸家里人的血,想掏空云家一大家子,去养肥了你们一家人的胃口!”
云老头原本已经有些消下去的气,一下子就又被拱了上来。
她是懂怎么拱火的。
今天这事儿就是不能善了,除非这银钱拿出来分给大家。
这便是钱氏真正的目的。
今日便是分不了家,也必须要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
比如说银子。
虽然说云老头觉得钱氏话太多了,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钱氏说到了他们心坎上。
“老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要解释的吗?”
云盛明沉默了。
他兀自捂着脑袋半晌,也没再说出什么狡辩的话来。
因为无论他再说什么,那都是错的,必然会被钱氏拆穿。
这个家里只要有钱氏在一日,他们大房便会一直被钱氏针对。
就因为二房那个赔钱货!
就因为那个赔钱货!
云盛明想着想着,竟然将这一切全怪到了云烟头上。
他觉得自从云烟出生之后,他们大房开始流年不利了。
肯定是这个丫头是个丧门星,跟他们大房八字不合,才会让他处于如今这个尴尬局面。
他刚想瞪一眼云烟,可一想到往日里二房的疯狂行为,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丫头邪门儿得很!
一旦涉及到她的事情,二房一家子就跟疯子似的。
他可不想被钱氏跟云盛泽给打了!
云盛明虽然从未看得上两个弟弟过,但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自己常年不干活儿,是打不过一身腱子肉的云盛泽的。
见云盛明没反应,云老婆子心凉了。
钱氏:“爹、娘,虽然我是妇人,本不该我开这个口来着。
但显然大伯被我说中了,他无话可说了!
既如此,这银子就阖该分了!
要不然,我们跟三弟他们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我们铁蛋儿,还有牛蛋儿、石蛋儿可是都可以送去读书了。
他们是当弟弟的,当初家里没条件,自然是不能跟天宝这个当哥哥的争。
可如今是不一样了,咱家一下子有了一百多两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