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范晓志?巧呢,怎么来这儿上厕所?”
范晓志慌忙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身体挡住小便池,做出要解手的样子。
回头一看,是张远桥。
“操,大乔,你特么吓我一跳,差点儿尿裤子上。”范晓志松了口气,“厕所门口挂牌维修呢,停水了,你进来干嘛?”
“停水维修,你不也进来了,还好意思说我。”
张远桥原本打算进来摸根烟抽抽。范晓志紧张的模样,把张远桥逗乐了。
“至于吗你,怼那么近还呲外面,怎么,尿尿分叉?有病看医生,别不好意思。”
“滚!谁尿尿分叉了?”范晓志背过肩膀,挡住张远桥的视线,“我准头好着呢,尿尿从来不——”
他低下头。
“——分叉。”
厚礼蟹,还真呲出来两条。
这正常吗?
以前都没注意过。
范晓志拉上裤链,扭头去看与自己隔了两个坑位的张远桥。
张远桥:“哎!你小子——”
被偷窥的张远桥连忙也背过身去。
范晓志嘿嘿笑着:“最近怎么没看到张队啊?又忙什么大案子?”
“哪来什么大案,”张远乔拽着裤腰往上提了提,“张队下周就要结婚了,请了几天假,估计忙着筹办酒席呢。”
“啊?结婚?”范晓志惊了,“这么快,不是说六月底才结吗?神速啊,该不会是——”
“哎,你别乱讲。到时候喝酒你去吗?”
“不知道啊,你呢,你去不去?”
“队长的喜酒,我肯定要去的,”张远桥说,“张队的岳父是市里领导,不出意外的话,大家都得去捧场。”
“行吧,那我也去。捧捧场,混个脸熟。”
范晓志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左右环视了一下,见同事们都在忙,于是抓住空档打开浏览器。
“尿尿分叉”几个字刚输入搜索框,下方就蹦出了一长串联想词,每个词条都令人心生不安。网页前排蹦出一堆专家问诊——有说正常的,也有说不正常的,最夸张的是前列腺病变,结石肿瘤之类的。
淦,信什么也不能信度娘。
都什么专家。
他气呼呼关掉网页,坐了一会儿,没坐住,几分钟后,借着着打水的幌子,再次溜出门。
……
周一早上,十点刚过
秦箫手机开了免提放桌上,电话那头,范晓志声音压得很低。
“魏效仟说的没错,那个叫阿坤的保镖确实是y国人。老大,文件我都传你了,你看到了吗?”
“嗯,我在看。”
得益于别墅原主人费丹的大手笔,书房里的打印机配置很高,打印出来的色彩和清晰度,比起警局图像侦查室的专业设备也毫不逊色。
照片上的阿坤,名为阮坤雄,四十岁,y国退役军人,六年前开始来华工作,持有合法的劳务签证,出入境手续齐全,无前科。
秦箫翻到档案最后一页。
“没有犯罪记录?”
“可不是嘛,这家伙履历清白得很,在国内连张违章罚单都没有……呃,老大,你那边就你一个人吗?姓李那小子不在吧?”
“我打发他出去了。”
“什么?他能乖乖听你的?那小子鬼精鬼精的,搞不好躲在哪儿偷听我们讲话呢。”
秦箫坐在书房里一扇俯瞰后院的大窗户前,稍微抬一抬眼,就能望见楼下泳池里的情形。
穿着黄色夏威夷沙滩短裤的年轻男人正泡在泳池水里,卖力地给充气海豚吹气。
骄阳似火,水波纹荡漾,只见年轻人抬头抹了把脸,不知是水还是汗,然后再次深吸一口气,对着海豚头顶上的进气孔猛吹,瘪瘪的海豚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膨胀了起来。
旁边的水面上,飘着两个充满气的长方形浮水垫。
秦箫心想,威逼利诱,怎么就不能乖乖听话了呢?
她看看表,估算一下时间。
“我确定他不会听到,不过时间有限,挑重点说。”
转回正题,范晓志语气严肃起来:“老大,你还记得两年前分局办过一桩出入境证件伪造案吗?”
“伪造申请材料那个?”
“没错。护照、无犯罪证明、雇佣合同……这些都有可能是伪造的。我问过老吕的意见,他认为凶手是个行家,具备十分娴熟的杀人手法,绝对是惯犯没跑了,要我说,那保镖就是奔着杀人去的,是专业杀手。他用了假身份,搞不好连名字都是假的。”
秦箫没作表示。事实上,她也是这么想的,可她不想如此轻易下定论。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说得通,但前提是,魏效仟说的都是真话。”
“我擦,他丫都吓成孙子了,应该不敢撒谎吧?——我不信!他要是演的,我踏马倒立吃shi!”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