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我现在不会再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也不会再烦人的纠缠。能不能…能不能夸夸我?”
“你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吗?”她问。
他似是很难受,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个字:“…嗯。”
她靠在他的身上,问:“你觉得你死了,我就会原谅你吗?”
“歌儿,我现在已经…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心里能…好受点。”他的五官渐渐挤到了一起,颤抖着呼吸:“我想,躺会儿…”说着背对着她躺到了她的腿上,然而手依旧紧握着。
梁安歌望着渐渐夜幕降临的远方,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头发:“我问你,你想活着吗?”
莫玦青难受的闭上眼,勉强稳住颤抖的声音:“我…是在赎罪,没资格决定…活与不活。既然,老天让我…得了这个病,就是…不想我再留在你…身边。我…罪孽深重,无权决定…生死。”
然而话说到此,再也没听到他的下文,大概是又睡着了。
紧扣着的双手渐渐僵硬、冰冷,梁安歌的双眼空洞的望着一处,周围连风声都没有,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也算是死过两次的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恨了,我好累啊…”
“原以为看到你因为病痛受尽折磨的样子,我会很解气,可是事实上我变得比以前更加难受。”
她的声音正微颤着,手依旧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爱你了,但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的难过与伤心…也是真切的。”
“你为什么要找到我,为什么要生病。明明可以各自安好,互不打扰,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经历现在这些。”
她说着,很讽刺的笑了声:“莫玦青啊莫玦青,你可比我狠多了,我甘拜下风。我妥协了,以后都不会再想着离开你了,这场拉锯战我输了。”
你把我由里到外伤的体无完肤,甚至连灵魂都是伤痕累累,就像是缝了针的娃娃伤疤遍布全身,丑陋不堪。
可你也是我的整个青春,有快乐有痛苦,如今是我的整个余生。
我这无处安放的灵魂漂泊浪迹了太久,需要归宿。
缘分也是、孽缘也罢,终归都是命里定的。
人啊,总是在一次次的妥协中学会认命。
她低下头,脸贴着他的脸,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