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青色的床单在后半夜染上了点点红意。
阮竹趴在床上,粉白的脸上布满冷汗,腰间薄被之上,布满了细碎咬痕,深度隐约可以看见红艳艳的血痕。
刑烨堂衣衫整齐的坐在床尾。
嘴里叼着根烟,在烟尾燃烧到尾声后,重新点一根。
听着阮竹的呼吸,垂眸没说话。
黎明破晓间。
牢记在脑海中的时钟,把床上昏死过去的阮竹唤醒。
她睫毛轻颤了一瞬,感觉全身像是被车轮狠狠碾压了一遍。
她想动一动,却先被满屋的烟气给熏的轻轻咳嗽了起来。
不停抽烟的刑烨堂眼尾微斜。
顿了几秒,把烟头丢在地上踩了踩,起身开窗户,许久后开口:“一次五万,先跟我。”
阮竹想爬起来的动作顿住。
刑烨堂看着外面的天光,冷笑:“等老子腻了,再把你送人!”
随着刑烨堂不说话,阮竹也不说话,屋里静了下来。
刑烨堂手掌缓慢的合成了拳,抬脚想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时,终于听到阮竹说话了。
“刑……”
刑烨堂睫毛颤动了一瞬,往下按门把手的手轻轻松开。
听到阮竹说:“刑烨堂。”
刑烨堂眼圈突兀的就红了。
抿抿唇再抿抿唇,别过头却没说话,也没看她。
阮竹说:“你不是……”
阮竹没力气爬起来,趴在床上看着门口站着的刑烨堂,哑声说:“你不是已经有梅兰德了吗?”
阮竹问刑烨堂:“为什么要让我陪着你?”
难道,梅兰德不止把你变成了会离婚,会婚内出轨,会性情大变,砸人饭碗的人,还把你变成了私生活混乱的人吗?
悄无声息的。
阮竹通红犯肿的眼尾滑落了一行泪,浸在了床单。
阮竹看着刑烨堂没动的背影,低声说:“别人可以,但你……不能和我这样。”
你不能变成这幅样子,你得还是从前的刑烨堂。
昏暗中,刑烨堂低低的笑了笑。
无声咀嚼阮竹的话——别人可以,你不能和我这样。
随着阮竹说话,刑烨堂微微躬了的背脊挺直,侧目,通红的眼底带着轻贱说:“因为梅兰德身子不好,我要温柔着对她,可我又不想憋着。”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说从小到大从来没对人说过的难听话,“恰好你这个贱货欠了我钱,所以,你,从今天开始做我排解欲望的工具人,什么时候小爷玩腻了,什么时候小爷再把你转手送人,在此期间,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哪都不许去!”
淡如云烟
刑烨堂话说完停顿一秒。
看着阮竹怔愣到迷茫的表情,心突然又硬了。
声音沙哑,却很大:“我让你去哪,你才能去哪,我不让你,你就哪都不能去!否则!”
刑烨堂指甲掐进了掌心,“老子立马把你送进窑子里还账,我说到做到!”
话音落。
砰的一声,刑烨堂摔门走了。
刑烨堂出门的刹那,眼泪就这么莫名的下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掉眼泪。
刑烨堂一边抬胳膊擦一边嘟囔:“我哭是因为我疼。”
阮竹疼,刑烨堂也好不哪去,他说:“妈的。疼死了。”
刑烨堂想,我不是因为阮竹说别人可以,唯独他不行。
不是。
刑烨堂大步流星的走了。
三个小时后,重新睡过去的阮竹手机响了。
阮竹的手机号一直都没变过。
可这五个月以来,刑烨堂一个电话也没给她打过。
以至于她看到手机备注上刑烨堂和她结婚后自己改的一颗爱心怔愣了好大会。
划开放在耳边。
刑烨堂在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声音带了鼻音,“我早上和你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阮竹睫毛轻颤了瞬,“恩。”
“你和我重复一遍。”
阮竹趴在枕上,低声说:“不出门,做你排解欲望的工具人。”
她轻声说:“等你玩腻了,把我送人,还你的钱。”
刑烨堂喉咙滚动,“确定记住了?”
“恩。”
刑烨堂把电话挂了。
阮竹把手机丢到一边,脑袋微微转动了瞬,从看着房门变成看着窗外。
在天色越来越亮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之前俩人同居的时候。
其实刑烨堂也很忙。
他的家也好,学校也罢,距离这里都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回就是两个小时。
所以早上走,很多时候晚上才能回来。
阮竹会站在窗边看,但其实什么都看不到,这地的窗户在西面。
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