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也许是猫儿蹬掉屋瓦。”
“难说,万一是人呢?”观主仍有余悸。
“这好办,我即刻下令,七日内不许任何人出府门一步,多派兵丁日夜巡逻。就连一只老鼠也不放过。”杨勇又叮嘱一句,“你只管放心做法好了。”
事情已由不得观主,他也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去静室禳谢。
观主一走,杨勇立刻召来唐令则。把情况一说,唐令则这一惊非同小可:“殿下,此事不可等闲视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圣上娘娘知道,可是杀头之罪呀。”
“依先生之见又当如何?”
唐令则想了想:“而今太子府内,最危险的人物当属姬威。娘娘留他在东宫,即为安放耳目,况且他又有武功在身。”
杨勇被提醒:“我们现在就去查看他的行踪。”
“殿下一去岂不打草惊蛇,下官代劳足矣。”
“有理。”杨勇表示同意,“你速去速回,本宫坐等回报。”
唐令则出门,直奔姬威住处。时已二更,太子府内静如空谷,偶而有更夫提灯走过,发出单调而有规律的吆喝:“夜静更深,提防火烛。”唐令则来到姬威窗下,见灯火全无,一片漆黑,越发要弄个明白。上前叩动窗棂:“姬兄,姬兄。”
少许,里面传出姬威的答话声:“何人?”
“是我。”
“原来是唐先生,我已睡下,且感受风寒正在发汗,如无急事,就请明日叙谈吧。”
唐令则编不出有急事相见的理由:“姬兄不必起身,我只是夜深难寐,想与兄手谈一局,既如此,你我明日再弈。”他又思索片刻,故意放重脚步离开。
唐令则待转过花丛,叫过一名更夫:“你严密监视姬威住处,他如若出来活动,就暗中跟踪,紧急时鸣锣示警,我自会带人赶来接应。”
“小人记下了。”更夫立刻守候在姬威门前。
室内,姬威仍在耳贴窗棂静听。
小桃心急地叫他:“姬先生,人已走远,你还听个没完。”
姬威返身坐下,黑暗中可见他双眼不停眨动:“我总感到内中有诈,唐令则离开时脚步太重,显然是有意走给我听,这说明他很可能留有埋伏。”
“你想得过多了。”小桃显得很急切,“难得抓住太子把柄,若再犹豫,杨勇把禳坛转移,岂不功亏一篑,赶快进宫向娘娘报信吧。”
“我偷听时踏落房瓦,一定引起了怀疑,唐令则才来试探。现在出去,怕是自投罗网。”
“那你怎么办?胆怯了?就不报信了?”
“当然不能放过这天赐良机,不过要做到万无一失。”姬威又思索片刻,“有了,你这样办……”
小桃听后不以为然,“这可是多此一举,不过既然你要行此调虎离山计,我就配合一下。”
隐身在花丛中的更夫,目不转睛地盯着姬威房门,不一时眼睛便发酸了。这活儿单调,又不能发出声响,真比关监牢还难耐。不知不觉上下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要睡着。朦胧中,听到姬威房门“吱扭”一声,强撑着支开眼皮,看见一个人影推开屋门探出上半身来。月光浅淡,照见那人正是姬威,穿着打扮与白日里一丝不差。更夫赶紧揉揉眼睛,心说险些误事。只见那人影一闪出门,鹿行鹤步拐向东边甬道,更夫悄悄跟在后面。那人影转到后门,可能是见巡夜人往来不断,又转到前门,在府中兜了一圈,重又返回房中,便再无动静了。
鸡啼卷去夜幕,朝霞融化晨星,太子府迎来了又一个黎明。一个不平常的惊天动地的黎明。唐令则一夜睡不安枕,他不放心对姬威的监视,早起草草梳洗一下,就来到姬威门前。此刻更夫正困得前仰后合,他一见不禁勃然大怒:“你竟敢偷懒贪睡,误我大事,要尔狗命!”
“大人息怒,小的一夜不曾合眼,是克尽职守的。”
“难道姬威毫无动静?”
“他三更前后出去转悠了一圈,然后再未出屋门半步。”更夫又解释说,“他好像想混出府门,见到巡夜人不断,难以如愿,就又回房了。”
唐令则脸上现出得意的微笑:“我早就料定是他,若不预加防范,他就去邀功请赏了。”
“大人的话小的不明白。”
“你当然不懂。”唐令则转身欲走,又觉不放心,更夫会不会打瞌睡?姬威有没有溜走?他决定要弄个明白,走过去伸手叩门。
任凭唐令则把房门擂得山响,但屋内就是不应声。他不觉更起疑心:“莫非人早溜走?”
更夫怯生生回答:“不会呀,我眼巴巴盯着,肯定还在。”
唐令则已是心慌,全力踹开房门,闯进室内,使他意外的是,姬威面部向内和衣而卧,犹在床上酣睡。
更夫高悬的心放下来:“如何,小的所说不差吧?”
但唐令则又起疑心,天已大亮,姬威何故能如此沉睡不醒?醉酒还是服药了?不行,还要弄个明白。他走近床前:“姬兄,红日高悬,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