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
竟然是这个原因!
幸好小郎君先前没有说,否则他都不知道要用什么眼神看可怜的郎君了。
徐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晚晚到底都教了这小不点什么!
而且,该说孩子的眼神是雪亮的吗?竟是一下子就看出了她和萧逸复婚的真相。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春阳和春香有些慌张的行礼声,“奴婢见过萧侍郎!”
徐静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就见门外,一身紫色官袍、身上携带着几分外头秋日的清凉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已是在那里站了多久。
但只要他耳朵没问题,就肯定能听到方才小不点那番话。
徐静下意识地看向他的眼神,却见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冷威严,仿佛从刑部带回来的肃正之气还没有完全散去一般,嘴角微微一扬道:“萧侍郎回来了?”
她虽然说以后叫他砚辞,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还是习惯叫他萧侍郎。
萧逸似乎微微一顿,才点头道:“嗯,怎么突然过来了?”
有事情找他的话,叫她身边的人跟他通报一声便是。
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这对母子对面。
徐静不自觉地暗暗打量了他一番,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不禁有些好笑。
那不过是长笑的童言童语,而且长笑其实也没说错,萧逸又怎么可能跟长笑计较?
是她胡思乱想了。
她微微笑着道:“我有点想长笑了,而且,我有件事想请萧侍郎帮忙。”
煮骨验尸(二更)
萧怀安后知后觉地从徐静怀里蹦了下来,规规矩矩地给萧逸行了个礼。
在礼仪方面,小不点一向是做得很到位的,萧逸教他教得很好。
萧逸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看自家儿子格外不顺眼,让他起来后,突然淡声道:“自己坐着,这么大个人了,还整天粘着你娘。”
正想回到徐静怀里待着的萧怀安:“……”
嗷!阿爹也好坏,定是因为阿娘不愿意抱他,所以阿爹也不愿意看阿娘抱他!
别以为阿爹什么都不说他就不知道他的坏心思!
萧怀安幽怨地瞥了自家老父亲一眼,却终是没胆子反抗,应了一声,蔫蔫地走到了长榻另一边坐下。
徐静还是第一回见到萧逸对萧怀安这么严厉,不禁微微一愣,道:“其实……”
萧逸却端起闲云给他倒的热茶,浅抿一口,淡声道:“阿静是想我帮什么忙?”
徐静扬了扬眉,他这是不喜欢她插手他教育长笑的事?
好罢,如果她教育长笑的时候,这男人强行插手,她应该也不会乐意。
总归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能做一个太心软的母亲。
徐静便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道:“我想验尸,但我会验尸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旁人知道,所以想让萧侍郎协助我。”
萧逸微愣,回想了一下她正在查的那个案子,道:“你是想验第三个死者的尸体?”
其他两个死者都死了一个月有多了,尸体早已是腐烂得不成样子了罢。
“不是。”
徐静顿了顿,道:“我要验……大约一年前死去的国子监一个博士的尸体。”
已是死去了一年的尸体?
萧逸眉头微锁。
那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罢?要怎么验?
徐静嘴角微扬,道:“我的意思是,我要开棺验尸,劳烦萧侍郎协助一下我。”
一旁的闲云:“……”
郎君和徐娘子也真是的,小郎君还在身边呢,就一口一个尸体的。
也不知道小郎君在这样的耳濡目染之下,会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真是愁死他了。
当天,徐静是在萧逸家吃的晚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萧逸今天对萧怀安格外严格,每当萧怀安想向她撒娇,他都会沉着一张脸制止,让小不点一整晚都蔫蔫的,只在徐静要离开的时候,大发慈悲地让他抱了抱徐静。
最后,小不点一步三回头地被闲云带走了。
萧逸站了起来,理了理袍服上的褶子道:“走罢,我已是叫人唤来了一个信得过的仵作。”
徐静瞥了他一眼,终是忍不住道:“长笑今年还不到五岁,我知道你想他尽早独立,但这样是不是太严苛了?”
萧逸怔了怔,脚步一顿,嘴角微微一抿,片刻后,轻叹一声,“抱歉。”
男人这般干脆利落地认错,让徐静有些讶然。
“我有些急了。”
竟是把自己心里的憋屈抑郁发泄到了儿子身上,也是太难看了点。
他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情。
萧逸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嗓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晚一些,我会跟长笑道歉。”
看他脸上带着几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