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程显白依然想不明白,周家盯上他们这小小的杏林堂所为何事?徐娘子虽然很厉害,但按理来说,天逸馆也不缺厉害的大夫啊!
他把自己的疑惑和徐静说了,徐静只是微微一眯眸,笑道:“急什么?明天不就知道了?”
西京有名的酒楼数不胜数,望月楼就是其中一家以做江南菜闻名的酒楼,向来接待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
徐静几人第二天准时去了望月楼,周启已是开好包厢等他们了,店里的伙计把他们带到包厢里后,徐静才发现,周启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竟然还有一个看起来甚是眼熟的人——当初来杏林堂闹过事的周家五郎,周显!
却见他一身张扬的宝蓝色锦衣,一脸桀骜不驯地坐在温文儒雅的周启旁边,一张脸臭得不行,活像这里的每个人都欠了他十万两银子一般,头十分幼稚地撇到了一边去,浑身写满了不爽两个大字。
一看就是被周启强行拖过来的。
徐静嘴角微抽,周显的出现是她完全没料到的,也想不出,周启让他过来的原因是什么。
程显白也默了默,两边的拳头已是悄然握紧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看到这样的死小孩,他就想一拳一个。
听到开门的声音,周显终于移动了一下他尊贵的头颅,当看到走了进来的徐静,他眼眸一下子瞪大,猛地站了起来道:“啊!你不是杏林堂那个混账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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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立刻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道:“显儿,坐下。”
他的声音明明和他嘴角的笑意一般温和无害,周显却像怕了他一般,整个人僵了僵,狠狠瞪了徐静一眼,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徐静:“……”
她凉凉地瞅了周启一眼,道:“周当家,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她虽然没说要解释什么,周启却一下子就明白了,温和一笑道:“我这回来京刚好带上了显儿,留他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便让他一同过来了。徐娘子放心,我不会让显儿做出像上回那般失礼的事情。徐娘子和程郎君都请坐罢。”
说着,亲自站了起来,替他们拉开了对面的椅子。
他显然能镇住周显,徐静倒不怎么担心周显会捣乱,但他带周显过来的原因,徐静却不相信会这么单纯。
她瞥了周启一眼,没说什么,坐下了。
因为他们这回是要谈跟杏林堂相关的事情,陈虎不方便一起听,便留在了外头。
他们坐下后,立刻有侍立在一旁的侍婢上前,替他们斟茶递水,瞧那些侍婢的打扮,应该不是酒楼的人,是周启自己带过来的。
就像程显白所说,便是烂船也有三千钉,周家再怎么衰败,也远不是普通人家能比的。
徐静不禁嫉妒了。
这该死的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稍微高一点的?
周启笑微微地看了他们一眼,道:“虽然我是请徐娘子来吃午膳的,但我想着,一边聊正事一边用膳,便是山珍海味吃下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倒不如聊完正事后再慢慢品尝美食,徐娘子认为如何?”
徐静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淡声道:“我无所谓,客随主便便是了。”
周启不禁轻笑一声,“徐娘子果然爽快。事实上,昨天程郎君送帖子过来的时候,我十分讶异,我很早之前就想拜访徐娘子了,没想到,徐娘子却是比我果决得多。”
徐静看了他一眼,忽然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声一笑,“周当家,咱们都坐到这里了,便不要浪费时间相互试探了。
我这回来找你,你早就有所预料了罢?天逸馆和杏林堂同为安平县的医馆,你不可能不知道广明堂对我们杏林堂的打压,这回广明堂联合了安平县以及安平县周边县城所有的药材商和药房打压我们杏林堂,以我们杏林堂的根基,要靠自己度过这次危机,几乎不可能。”
毕竟,那些人脉和关系网,都是要经年累月才能建立起来的。
周启眼眸一闪,也不禁笑了,“不愧是徐娘子,没错,我知道广明堂对杏林堂的打压,若是寻常人,这一回定然就熬不过去了,但徐娘子显然不是寻常人,我听闻徐娘子已是遣人从西京采购了薄荷回去,也算是暂时度过了这次危机。
实话实说,我是真的没想到徐娘子会来主动找我,我也给徐娘子透个底,即便徐娘子不来找我,我这两天也打算来找徐娘子了,我这回来西京,就是冲着徐娘子来的,我觉得这时候来找徐娘子谈合作,对我们比较有利。”
徐静不禁微微扬眉。
这底透得也未免太实诚了,连他打算趁火打劫这件事,也说出来了。
果然是成了精的狐狸,看她已是洞悉了他的意图,干脆不藏着掖着了,一股脑儿说出来,还比较有可能促成这次合作。
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他对这次合作的态度。
徐静淡声道:“不愧是在天逸馆危难之时力挽狂澜的周当家。我也直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