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不惧戴澹,直接在早朝上提出“靖王一人分身乏术,希望康王积极参与”的要求。
靖王理亏在先,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百般不情愿地被康王分走近半的权利。
这时,大臣们发现康王本身也颇有才干。
——至少在独立处理政事上,远比靖王高强许多。
如此这般,每天都有许多人主动向康王示好。
康王被一群不知根底的大臣推到台前,被迫和靖王打擂台,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边佯装无欲无求,边派人在京中散布对靖王不利的消息。
这天,林侍郎家有喜事,请吏部同僚前去酒楼吃酒。
酒酣耳热之际,韩榆出去透气,听楼下大堂的人谈笑风生。
“自从靖王监国,这戴家是越发张狂了。”
“可不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简直无法无天了!”
“还有靖王妃的兄弟,直接以国舅爷自称了。”
有人脑子一热,高声道:“这要是真的让靖王当了皇帝,大越迟早得玩完!”
他说完,期待着众人的应和。
然而大堂里的喧闹声不知何时戛然而止,男人有种不祥的预感,想要回头看,脑袋就飞了出去。
滚烫的鲜血洒得到处都是,浇了附近的宾客满头满脸。
“啊!”
胆子小的当场吓晕过去,胆子大的只恨自己没能晕过去。
护卫长剑入鞘
,一脸冷酷地回到身着锦衣的男子身后。
锦衣男子踩着尸体过去:“妄议皇室,杀无赦。”
一行十数人上楼去了,徒留大堂的掌柜、小二还有宾客瑟瑟发抖。
“那、那是谁?”
“靖王。”说话的男人气若游丝,声音细得轻易捕捉不到,“他就是靖王。”
地上的无头尸体还在汩汩冒着血。
他躺在血泊中,手里还拿着筷子,上面残余着食物的屑末。
上一刻还在品尝美食,下一刻就丢了性命。
残暴不仁。
所有人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
二楼,靖王及其护卫进入雅间。
韩榆从圆柱后闪身出来,临进门前又往下面看了眼。
康王。
“果然是个疯子。”
派人传播不利靖王的言论,又设计让靖王本人听到。
以靖王的脾性,必定无法容忍旁人说他的不是。
于是,便有了大堂里的惨案。
不多时,官兵赶到。
他们只带走了男子的遗体,只字未提如何处置杀人凶手。
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不敢同时得罪戴家和靖王,只能草草了结此案。
但这件事真能轻易结束吗?
答案是否定的。
靖王当众杀人的消息于一夜之间传遍整个越京。
百姓人人自危,生怕自个儿是下一个倒霉鬼。
大臣们则炸开了锅。
一言不合就杀人,这已经不是明君不明君的问题了,靖王的行为完全昭示着他就是一个暴君!
当天,禁军从护城河下游的某一段捞到安王的
尸体。
安王的手筋脚筋受过伤,无法剧烈运动。
他拉着永庆帝一起掉进河里,只划拉几下就没了力气,结局自然是一个死。
安王的尸体顺流而下,漂了很多天,最终卡在两块石头中间。
禁军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泡得不成人形,还是通过衣着认出他的。
安王的尸体运送回京,永庆帝却迟迟未有消息。
靖王几乎已经认定,永庆帝和安王一样死在护城河里了。
当天,他命人一把火烧了安王的尸体。
等戴澹得到消息赶过去,一切都来不及了。
靖王把烧完后的骨灰拌在猪食里,喂给猪吃下去。
美其名曰,给父皇报仇。
事情一经传开,靖王残忍之名愈发喧嚣尘上。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皇帝!”
“毫无底线可言,不配为君!”
“比起靖王,反倒是康王和宁王更像个好皇帝。”
百姓议论的时候,恰好靖王妃的兄长经过。
“未来国舅爷”当即大怒,命人割了几人的舌头,同行的戴家三公子还强迫他们吃下去。
手段之血腥,到了令人攘袂扼腕的地步。
戴澹收到消息,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是我太纵容他们了。”
感叹完,戴澹并没有将始作俑者绳之以法,而是派人登门,强行堵住受害者家属的嘴。
只要他们不闹事,时间久了世人自然会淡忘。
一群贱民而已,不值得他大费周章。
深夜,长平公主府。
“越英叡还真是草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