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是随他们过来的四名北梁高手之一。
许天应一愣,继而便快步跑到跟前:
“李大人一切安好,有水没有?刘老为何也身在此处?”
被称为刘老的老者,在跟前翻身下面,从马侧取下水囊递给许天应,回应道:
“在朵兰谷走散后,我们本来准备去沙陀部等李大人,不曾想没走多远,就遇上了神尘和尚,净空不幸被俘,我等也只能忍痛撤退,走半路的时候,遇上了过来驰援的子良公公……”
“吨吨~”
许天应喝了两口后,便把来之不易的水递给华俊臣:
“子良公公也来了?”
刘老点头一叹:“本来子良公公收到消息,是准备和黄莲升一起围剿夜惊堂,结果还没赶到,黄莲升的脑袋就已经被挂在巫马部外面示众了。
“探子发现旁边没有李大人和两位的人头,暗中打探,才得知三位没被俘,子良公公便带人在黄明山西边寻找下落,已经找好几天了……”
“我就说朝廷不会忘记李某……”
李嗣摇摇晃晃跑过来,听到朝廷没抛下他这使臣,心里之感动不言自明,不过这时候却没空感激,接过水壶就开始:
“喝嘞嘞~呸——喝嘞嘞~呸——”
刘老见李侍郎都渴的快脱水了,竟然拿着无比珍贵的清水漱口,不免有点惊疑:
“李大人,您这是……”
李嗣抬手让两个护卫别瞎说,漱口几次后,才脸色涨红解释:
“书上说,过度缺水,直接猛灌容易把胃撑破,得先润喉。”
“是吗?”
“嗯。吨吨吨~”
……
华俊臣自然没点破方才的事儿,转而询问:
“西海的情况如何了?”
“唉,沙陀部的七千人全投了,各部凑了两万青壮,随着夜惊堂南下,恐怕已经和大魏军队会师。勾陈部的司马家,以商谈对策之名,把黑簇城守备请到府上,直接把人给扣了,送给夜惊堂当了投名状……”
李嗣喝水之时也在聆听,心中着实没料到,他迷路不过十来天,连和夜惊堂互有杀父之仇的司马家都倒戈了。
如今四大部已经光速整合,那北梁在西海各地的马场矿场要塞肯定保不住了,只要内部肃清,接下来就是兵临天琅湖畔,开始攻打西海都护府的三座军事要塞,为入冬时攻入湖东道做准备。
李嗣哪怕是文官,此时也感觉到了局势的岌岌可危,询问道:
“朝廷可有对策?”
刘老摇头:“夜惊堂不死,就破不了这局,子良公公已经到了这边,便准备去和神尘和尚见一面,看让其归顺要什么条件……”
“神尘和尚比黄莲升厉害太多,料事如神,快带我去见子良公公。对了,你带的水够不够?”
“无妨,南面十里开外就有个绿洲,待会多装点便是。”
“前面就有水源?”
“是啊,其实再往南走几步,站高点就能瞧见,李大人怎么藏在这里?”
“……”
李嗣张了张嘴,又开始抱着舍不得喝的水囊漱起了口:
“喝嘞嘞~呸……”
……
夜色已深。
金碧辉煌的大帐内,依旧亮着灯火,仔细聆听,还能从大帐后方寝帐内,听到些许言语:
“知错没有?”
“知错了~”
“声音大点,没听清。”
“……”
铺着明黄褥子的床榻上,夜惊堂抓住钰虎的手腕,摁在枕头两边,低头看着泛红的容颜,眼神颇为傲气。
而不怒自威的女帝,此时已经有点懵了,额头挂着细汗,倒扣海碗微微摊开,在身前起伏,白玉老虎已经被揍的口吐白沫,想鼓起勇气凶一下,但最后还是略微偏头:
“相公,妾身知错了~”
“心不甘情不愿是吧?”
夜惊堂低头就往脖子上凑。
“诶?!没有~”
女帝连忙回过头来,和颜悦色哄夜惊堂:
“好了,军伍之中,岂能沉迷声色犬马,快回去休息吧。我还得处理政务,起晚了延误军机,这罪你可担不起。”
夜惊堂见钰虎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里颇为满意,偏过脸颊:
“嗯哼?”
女帝勉强撑起上半身,在夜惊堂脸上亲了口,又倒在了枕头上,轻轻喘息。
夜惊堂这才松开手腕,起身抱着钰虎,放进屏风后的浴桶里梳洗,而钰虎怕他一言不合就欺君犯上,明里暗里都想撵他走。
夜惊堂知道钰虎每天都得处理军务,也没过多打扰,等收拾整齐后,便离开了大帐。
虽然夜色已经深了,但西海各部的军卒刚过来,双方联谊,到现在军营外侧依旧很热闹。
夜惊堂顺着声音过去看了下,可见人都聚集在大营侧面的辎重营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