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城防。你们先进去,我来应付。”
父女俩还没把话说明白,夜惊堂也不好带着华青芷远走高飞,当下便悄然扶着华青芷来到了侧面的厢房里,关上了门窗。
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门外的巷子里,就出现了三道人影。
为首者身着茶青色的太监袍,怀里抱着一杆拂尘,头上带有纱帽,面白如雪没有胡须,看起来很干净,正是十二侍中的辰公公,而后面两个则是跟班。
三人走到院子门口后,停了下来,转头往里打量,辰公公发现院子里有人,便颔首一礼:
“华先生刚回来?”
华俊臣面带笑意,提起手里买的酒壶和牛肉:
“是啊,刚才回来的时候买了壶小酒准备吃点东西,辰公公要不进来喝点?”
华俊臣说的显然是客气话,但可惜的是,辰公公并没有婉拒离开的意思。
燕都十二侍,虽然都是梁帝的御前太监,但并非没个人想法的愚忠死士,除开子良公公,其他人都是想往上爬的。
辰公公在燕都十二侍中位列老五,地位要低于前面几位公公,但其是子良公公带出来的人,身为阉人无儿无女,生平唯一诉求,就是坐上大内总管的位置,接子良公公的班儿。
而就和寅公公提拔曹阿宁一样,子良公公也在提拔他;但这种提拔只是在本职范围内,多给他点立功机会,子良公公也不能干涉梁帝的决策。
这次朝廷炼制丹药,因为数量实在有限,朝廷全分配给了北梁的巅峰武人,十二侍中只有子良公公得了一颗。
辰公公本来对这种分配并没有意见,毕竟分到的人都是武魁,他们技不如人,圣上不给是应该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仲孙锦负伤后,不想浪费丹药,竟然给国师建议,把他不要的那颗丹药,赐给在碧水林表现不错的华俊臣。
在辰公公看来,丹药是国有之物,应该由圣上和国师商议分配,仲孙锦不要,就给按功劳、武艺分配,怎么也不该轮到华俊臣头上。
华俊臣论武道造诣过往战绩,放在北梁枭雄之中只能说平平无奇的水准;而论对大梁的忠心、功劳,哪里比得上他们十二侍半分?
辰公公对这事儿有异议,当时谏言反对过,但梁帝需要仲孙锦继续给朝廷效力,还是赐给了华俊臣。
辰公公何尝不想要朝廷炼的仙丹,他这辈子想追上子良公公,也只能靠这东西了,对于这种‘宁赠外人不予家奴’的做法,心里自然十分不平衡。
作为御前太监,辰公公不敢质疑梁帝的决策,但看华俊臣不爽是肯定的。
瞧见华俊臣提着壶酒还有半斤牛肉,准备在屋里消遣,辰公公倒也没明着挑刺,只是带着人进入了院子,询问道:
“巷子里的同僚,应该就在街上喝酒,华先生为何不过去?”
华俊臣瞧见辰公公真进来了,心底不由一僵,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笑容:
“华某常年待在承天府,和各地的江湖豪杰并不熟络,认识的几位朋友,也没来西海都护府,喝不到一块儿去。”
辰公公来到院中,态度也没什么刁钻之处,只是语重心长道:
“一起在朝廷当差,就得先养成不分彼此的习惯,连酒都喝不到一块去,彼此协防配合,又如何做到万无一失?华先生还是得合群。”
“……”
华俊臣拿了丹药,知道嫉妒的人很多,听辰公公这管教小辈的话语,便明白是没事找事挑刺,他颔首道:
“辰公公说的是,华某散漫惯了,不太通人情世故,往后定然尽力融入。”
辰公公摇头一叹:“华先生剑术出神入化,如今得了丹药,武艺在所有人中仅次于子良公公,换做是咱家,其实也瞧不上外面那些江湖匹夫……”
“诶!”
华俊臣见辰公公给他挖坑,连忙抬手:
“辰公公这话就言重了,华某生平最敬重江湖侠士,只恨不能提剑游历四海,又岂会瞧不上过来的诸多豪杰……”
“华先生是名门出身,往年都有人在旁伺候,这次过来的急,未能帮先生带上家仆,连喝酒都没给伺候的人,是朝廷的疏忽。要不要咱家在城中去寻几位能歌善舞的歌姬……”
华俊臣要是敢答应这福利,恐怕回头就有人匿名参他一本,说他国难之中还生活作风奢靡不知将士甘苦,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王爷都甲不离身给将士做表率,华某又岂能想着让人伺候……”
……
而与此同时,西厢的房间里。
夜惊堂站在房间中央,用手抱着华青芷,以手掌掩住口鼻,心里着实没料到华伯父这么不靠谱,说是去应付巡逻之人,结果转头就把人给请进院子里。
十二侍都练过明神图,彼此只隔着一扇门,他不可能无声无息从门窗出去,而屏息凝气,他可以隐匿很久,但华青芷显然不行。
华青芷靠在夜惊堂怀里,整个人的重量都依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