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白锦没淬炼过筋骨,提气速度肯定是要比夜惊堂慢一缕,若是和夜惊堂这般现学现卖,很可能出现接住气劲后,因为某条气脉不够稳固,导致气劲在体内爆发反而弄巧成拙。
听见夜惊堂解释,薛白锦若有所思颔首:
“原来如此……今天帮了你大忙,以后这个药得给我两颗。”
夜惊堂本就是抢来的,自然不心疼:
“这是自然,一起闯江湖,哪有我独吞战果的道理……嘶~”
话没说完,薛白锦就握住了夜惊堂的手腕,开始表演分筋错骨手,见夜惊堂又开始抽抽,表情严肃:
“堂堂男儿,怎么比凝儿都娇贵,连推拿正骨都吃不住?”
夜惊堂吃的住疼,但当前又不是再打架,能抽抽他为什么要强忍着?再者冰坨坨手劲儿确实大,他再度抬手道:
“疼我能没反应?要不我给你按一下试试?”
薛白锦为了向夜惊堂证明下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当下便抬起胳膊:
“我要是皱下眉头,从今往后跟你姓。”
夜惊堂找到机会以牙还牙,见此自然是不客气,不过真捏住冰坨坨的胳膊,重手还是难免有点下不去,最终还是运用听风掌的法门,顺着大臂往下按捏,仔细调理大战后肯定疲惫的胳膊:
“看到没有?调理得这样来,既舒服又有效率……”
薛白锦本来还准备强忍的,发现夜惊堂在帮她放松肌肉,并没有趁机报复,便把胳膊抽开了:
“你还挺会伺候女人,怪不得能把那女皇帝迷的神魂颠倒。”
夜惊堂自然没有追着捏,自己拿起药瓶揉捏胳膊,无奈道:
“只是推拿手法罢了,怎么能算伺候。真伺候女人,很屈辱的,就比如在燕京遇见的那个花面狐,为了偷鸣龙图,跑去和六十岁的老太后鬼混,啧啧……”
薛白锦对这些不荤不素的段子科不感兴趣,自个在旁边整理起随身物件等等,结果刚整理没几下,就在装碎银子的荷包里,发现了根五彩绳。
薛白锦把五彩绳拿起来,递给夜惊堂:
“这个你还要不要,不要我丢了?”
夜惊堂都把这事儿忘了,见此摇头一笑:
“我一个男人戴着个像什么话,你拿着当发带吧,用来绑头发也挺合适的。”
薛白锦见此也没多说,把五彩绳装进荷包里,继续拾掇,但两人刚休息没多久,忽然耳根一动,听到高空之上,传来几声:
“咕~咕……”
夜惊堂揉胳膊的动作一顿,瞬间恢复冷峻,屈指轻弹熄灭火光,仔细侧耳倾听,却发现外面之中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密集雨声。
噼里啪啦……
两人屏息一瞬后,都没有发现异样,互相对视了一眼,本想询问,结果在高空盘旋的鸟鸟,又再次发出示警:
“锵——”
夜惊堂脸色骤变,二话不说便抓起兵器,直接撞出舱室往南方飞驰:
“走!”
而薛白锦反应自然也不迟钝,她和夜惊堂没发现任何风吹草动,鸟鸟却急促示警,那来的人道行显然在她俩之上,当下毫不迟疑跟着往外全速奔行。
哗啦——
巨响声中,小游船瞬间是四分五裂,两道不在压制气息的人影,宛若猝然撞出河面的狂龙,在暴雨中洞穿出一条空洞。
霹雳——
天空闪过雷光,短暂照亮了漆黑雨夜。
夜惊堂提刀狂奔,也在此时察觉到了异样,余光瞄向了距离约莫四五里的矮山。
矮山顶端站着一个身着长袍的人影,原本应该是看着千米高空上盘旋的飞鸟,而随着连续的另一道电光再度亮起,人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山巅,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山腰处。
“是什么人?”
“应该是项寒师。”
夜惊堂哪怕从未见过此人,也从动静上看出了来人是谁,毕竟这身法比仲孙锦都厉害,世上根本就没几个人了。
他和冰坨坨联手,对付仲孙锦不敢说稳杀,但来去自如肯定没问题。
而刚打完就被项寒师追上,打起来显然不占任何优势,为此连回身碰一碰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带着冰坨坨全速往南方狂奔而去……
天启
横风暴雨搅动山野,阵阵雷光在云海中闪动,照亮了无边大地。
三道人影在崎岖山岭中如履平地,以惊人速度往南方疾驰,几乎每到雷光闪过,后方的黑点,和前方两人的距离都会拉近几分。
正常情况下,距离四五里,同级别武人轻功再霸道,你追我逃的情况下也不大可能追上。
但夜惊堂和薛白锦都是武圣入门,而项寒师原本就和吕太清同一水平线,如今更是实打实的奉官城之下第一人。
项寒师衣袍纷飞穿过无边夜雨,全速爆发之下,下方山野树林都化为了飞速倒退的残影,沿途撞碎雨珠,直接带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