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陆行钧瞧见华俊臣直接把剑锋转过来,吓了一跳,连忙开口提醒,而后提剑从高处飞身跃下,左右扫视:
“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又有数人各显神通,从建筑群中冒出来,占领了周边各处的制高点,都在往巷子里打量。发现周边到处都是剑痕,都是满眼惊疑。
华俊臣面对询问,想要开口瞎扯几句,但这场面着实不好圆。
好在站在后面的华安贤侄体贴,见人都围过来了,做出了如释重负之色,快步来到跟前:
“这两个贼子相当厉害,刚才忽然冒出来,一飞刀差点把我打死,还好华伯父武艺超凡,替我挡住了……”
“……”
华俊臣见此,本想硬着头皮点头,但他哪儿来这么大本事?
这他娘可是暮云升!
他就算承认,在场高手一看痕迹,不还是得当场露馅!
陆行钧见华俊臣神色不宁心跳极快,像是没从应激反应中缓过来,也没再询问,让华安贤侄好好照顾后,就来到了尸体附近,检验伤口和墙壁上的剑痕。
华俊臣见此心头一紧,急急思索该怎么圆场。
但让他没料到是,在场众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许天应此时也落在了巷子里,他本以为是夜大阎王动的手,还想帮忙打掩护,结果看了一圈儿后,又感觉不像是夜大阎王的手笔,眼底慢慢显出惊讶:
“这游蜂剑使的着实漂亮,怪不能衣不沾血取胜……特别是这几剑,出手有些死守教条,但又及时变招化险为夷,反应着实不俗……”
陆行钧作为剑道行家,自然能看出剑痕的火候,轻声解释:
“俊臣练了游蜂剑多年,剑术称得上出神入化,但极少与人搏杀,实战遇上老手,出现这种情况不奇怪……”
“原来如此……”
华俊臣听到对话后,心底难免茫然,也悄悄走到跟前打量。
结果这一看,他就愕然发现,墙壁上的剑痕,从身位、角度、力道等等细节看,都和他的剑术分毫不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自己都不敢说这不是他干的。
??
华俊臣看着熟悉的剑痕,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余光瞄了下夜惊堂,显然是没搞懂缘由。
夜惊堂刚到华府时,就见华俊臣表演过游蜂剑,游蜂剑和九宫步一样,是靠技巧心术取胜的招式,对功力深浅依赖不大,他方才完全是按照华俊臣的模板打的,目的就是为了动手之后,项寒师亲自过来检查也很难看出纰漏,就在场这些人,肯定是发现不了问题。
眼见华伯父又望过来,他也不好讲解,只是看着墙壁赞叹道:
“这剑法确实精妙,刚才我都没看清……”
你没看清?!
华俊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刚才那行云流水的游蜂剑,他练半辈子都没那么飘逸。
与此同时,陆行钧在检查过剑痕后,觉得另一软剑留下的痕迹有点似曾相识,便半蹲下来,想看看死者身份。
结果面巾拉开,一张有些熟悉的老脸,就出现在了众人目光之下。
各家门客护卫都围了过来,低头一看,便有一人不大确定道:
“暮云升?”
“好像真是,他怎么还活着?”
“还活着?”
“不是,他怎么刚才还活着?”
……
众人瞧见尸体是多年前雄踞北方的朔风城城主,顿时传出一阵嘈杂。
而陆行钧年少时便闯荡江湖,对暮云升的名号自然如雷贯耳,瞧见这往日名声赫赫的大宗师,就这么死在了眼前,明显有点匪夷所思,仔细确认无误过后,才抬头看向华俊臣:
“你杀的?”
“……”
华俊臣哪好意思承认,但案发现场就两人,不是他杀的,还能是他未来贤婿动的手不成?
华俊臣虽然心中纠结万分,但人证物证皆在,就差他口供了,最后还是硬咬着牙含含糊糊道:
“我刚才也不知道他是暮云升,估计人老了,剑法一般般……”
“嚯……”
在场诸多护卫门客,听到华俊臣承认,眼底皆显出钦佩。
陆行钧作为当年一起玩的老伙计,眼神可谓五味杂陈,起身道:
“还一般般?暮云升可是昔日大宗师,有了这一战,你从今往后位列大宗师,江湖上有谁敢说个不字?来来来,咱们打一场……”
华俊臣哪里当得起这名号,要是被人发现实情,他怕是得身败名裂,当下便想继续模棱两可解释,但周边的武人根本不听。
众人刚七嘴八舌不过片刻,巷子入口又传来大队脚步声。
夜惊堂回头看去,却见一大堆人跑了过来,华青芷坐着轮椅被绿珠推着跟在后面,前面则是李国公、王崇宁等人。
李国公抬眼瞧见地上的尸体血迹,脚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