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华青芷耐心也是真好,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都不带嘲笑的,还认真评鉴指点,做出修改建议什么的。
而就在众人热热闹闹的时候,夜惊堂忽然发现一个公子哥从远处走过来,手里拿着个画轴,因为穿着学子服没带随从,看不出身份高低,刚走进便招呼道:
“华师妹,你也来啦。”
后方跟着的闲杂人等闻言抬头,顿时客气招呼:
“哎呦,王公子!您还亲自过来读书呀?”
“是……嗯?!你这不废话……”
……
夜惊堂听见这话,属实有点绷不住了,小声询问旁边的绿珠:
“这位是?”
绿珠显然认得王家的嫡长孙,小声道:
“王贵妃的侄子王继文,身份高的很,平日里整天寻欢作乐,很少来国子监……”
华青芷显然认得王继文,因为两家明面上交情不错,态度也没什么变化,颔首一礼:
“王公子。”
王继文画轴轻敲手掌,行走间颇有几分风流倜傥之感,来到跟前后,先扫了眼轮椅跟前的护卫,不用问就锁定了站在背后推轮椅的夜惊堂,眼前微亮:
“哟呵~华小姐这护卫长的是真周正。”
华青芷哪里敢把夜惊堂推到台前,对此谦虚道:
“王公子过奖了,家里招的下人罢了,哪里比得上王公子万一。”
王继文今天跑来上学,就是想看看司徒延凤找的人到底咋样。
此时一见,虽然皮肤不太好,风吹日晒黄不拉几的,但骨相、身材都完美,整体看起来比他大一号,要是遇见长公主这种喜欢精壮汉子的,恐怕真走不动道。
既然找的人符合预期,王继文自然也不会过多打量,开始对华青芷嘘寒问暖。
华青芷聊了两句,目标便落在王继文手中的画轴上,询问道:
“这幅画是……”
王继文听到这话,便献宝似的把画轴打开:
“刚开春,城外的夕霞寺漂亮的很,有很多人去那边踏春上香。贵妃娘娘常年待在宫里,想去但不方便,我便想画幅画送去。华小姐是书画大家,你来帮我掌掌眼,看看贵妃娘娘瞧见会不会开心。”
说话间,画轴完全展开,上面的景色映入诸多学子眼帘,场面也寂静下来。
“……?”
夜惊堂站在轮椅背后,看着画卷上的‘杂草丛生图’,说实话都惊呆了!
毕竟他纵横南北这么月,还是头一次瞧见比‘小贩买鸡图’还潦草的水墨画,这是啥呀?
鸟鸟画的都比这工整……
华青芷眼角也抽了下,觉得这画要是送去,能把王贵妃气死。
她想委婉提醒,但王继文身份特殊,损了面子肯定得罪人,犹豫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继文扫了眼被干沉默了的诸多同窗,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斤两,把画收起来,尴尬道:
“一般般哈……我都和贵妃娘娘打过招呼了,明天把画送过去,这倒是麻烦了,嗯……华小姐书画乃是一绝,要不帮我弄一副?”
华青芷见王继文有逼数,暗暗松了口气,自然不好拒绝:
“小事罢了,我中午抽空就去城外看看,画好了差人给王公子送过去。”
“哎呦,多谢!”
王继文连忙道谢,又客套几句后,便道别离去。
夜惊堂不知为何,总感觉这王大聪明有点油,并非表面看起来这么不靠谱,走了一截后,低声道:
“我也要去城外一趟,中午送小姐一起去吧。”
华青芷见夜惊堂要陪她踏春,自然是一百个乐意,颔首一笑后,进入了国子监的学舍……
……
与此同时,城郊的十里坪镇。
行走江湖之人,只要不是与世隔绝,从来不和任何人接触,不然就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哪怕是夜惊堂也一样。
而当十二所、皇子府、世家大族、南朝谍报机构等等一起出手找人,能带动的下阶势力,基本上就涵盖上到皇子、下到丐帮不记名弟子的所有人。
在‘找不到提头来见’的上级压力下,连只鸡都无所遁形,更不用说五个大活人。
在皇子府暗中下方指令后,天还没亮,城里其实就有了消息。
因为燕京是北梁朝廷的基本盘,速度自然要比客场作战的夜惊堂快,最先收到消息的是三皇子,但消息被封锁了起来,并未立刻收网。
时值早晨,太阳刚跃出山头,郊野上花红柳绿,时而能瞧见乘车出去踏青的大户家眷。
十里坪镇上的一间较为隐蔽的客栈里,大堂中坐着些南来北往的江湖人,老掌柜则在柜台后打着算盘。
楼上的一间房中,摆着刚买来的饭菜,五个男子在其中围坐吃着饭,桌子下还挂着几条黑蛇,来回晃动吐着蛇信。
桌上为首之人,是个年过甲子的老头,头发有些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