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来立足,只要洗干净身份,自然不会有官府通缉。
但官府没通缉,不代表就没事了,像是曹阿宁这种造反刺驾的,跑北梁来政治避难,自然会被当贵宾对待,但打家劫舍的江湖悍匪,对朝廷来说没任何价值。
而且常言‘狗改不了吃屎’,在南朝犯事的江湖人,到了北方多半也不会金盆洗手,继续干老本行的多的是。
为此在南朝被通缉的江湖悍匪,到了北梁照样是贼寇,没重大立功贡献,不可能免罪给予良民的地位。
豪门大族招门客,最忌讳的就是招到这种人,身份看似干干净净,结果某天出事,查出一串案子,惹上一屁股屎。
曹阿宁听到询问,知道景阳侯怕被门客牵连,回应道:
“此人当年在凃州那边弄了个匪寨,收过路费,后被官府剿灭,为报复杀了当地县令,还剥皮挂在衙门外,手段十分狠辣凶残。
“窗户上留有青龙会的字迹,应该就是在北梁也得罪了人,专门跑到侯爷府上求庇护,仇家不敢得罪侯爷,才花钱请青龙会的人刺杀……”
景阳侯听见这话,脸都黑了——毕竟这是他手下门客,要是真在晚上犯案,白天躲在他府上求庇护,他就成了包庇犯。
万一查出谋逆、通敌叛国之类的大案,他被连坐都有可能,当下连忙道:
“此人我也不熟,就是经人介绍来的武夫,看他武艺不错,才让他当护卫。曹大人回去给申公公说一声,此人要严查,务必弄个水落石出,但最好别太大张旗鼓,这次确实是我识人不明,要是捅到圣上桌子上,这……”
曹阿宁连忙道:“明白,侯爷也是受了蒙骗,在场几位前辈都能作证……”
在场几人,在朝中都有些能量,既然死的可能是个南朝通缉犯,那就不算大事,当下都开始商量,如何把这事情尽力低调的压下去。
而很快,十二所的大队官差也跑了过来,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十二所也就明白了原委,开始封锁春满楼,仔细检查现场蛛丝马迹。
而喝花酒的几人,显然也没换个地方小聚的心思,都是各自道别回家。
夜惊堂作为第一目击证人,看到华俊臣拍过死者一掌,自然没有立刻走,被华俊臣专门留下来,配合十二所调查,以免官府查来查去,最后真把青龙会神秘刺客的名号给扣到了他头上。
夜惊堂对此自然没异议,把华俊臣送上马车后,便来到了放尸体的后院里,看仵作验尸,待了片刻没他啥事,又跑到了后面的恭房,在隔间里放水。
而后不久,负责检查蛛丝马迹的曹阿宁,也来到了恭房,在旁边的隔间站着,低声道:
“大人怎么来了?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去皇城取点东西罢了,你可有门路?”
“大人别开玩笑,我天天巡街,皇宫附近都没去过,哪有本事带人进皇城。嗯……对了,当朝太后和长公主,据说……”
“这个我知道,不用说了。”
“哦?大人果然耳目通神,连这种小道消息都知道。大人若是做不来,那就没别的法子了,皇城时刻有四位公公轮班值守,皆练过明神图,大人都不一定能摸进去……”
夜惊堂知道抢鸣龙图的难度很大,也没再难为曹阿宁,转而询问道:
“听说国师府在炼仙丹,你可有情报?”
“寅公公和我提过一嘴,知道一些。据说北梁研究天琅珠研究了一甲子,前些年就有了大进展,但雪湖花不够,没法着手。这次雪湖花回来,国师便去了仙隐峰闭关,据说在那边炼丹。”
曹阿宁说道这里,稍微停顿,又道:
“不过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哦?”
夜惊堂听到这里,略显意外:
“何出此言?”
曹阿宁道:“仙隐峰和大魏的鸣龙潭差不多,人杰地灵,是前人得道的地方,在哪里修行确实可以,但炼丹存在问题。
“我以前协助邬王练过‘大良珠’,有经验。北梁这次动作挺大,就算只用一半雪湖花,也少说十来斤,各种配料必然堆积成山,再加上炉子、木炭、帮工、起居之处,以及用牲口、活人检验药性的场地,工程量很大,山顶上根本施展不开,光用水这一条,就没法支撑。
“以前邬王炼药,为了隐蔽,把地点放在了深山老林,还请高人看过风水,结果真施展起来,才发现举步维艰。为了来回运药材,王府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而且交通不便,张景林临时需要点什么,下面就得跑断腿,一耽搁就是好几天。
“这些东西,都是邬王以前踩过的坑,北梁的谋士怎么也比邬王厉害,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些问题,所以在人迹罕至的孤峰上炼丹,听起来很玄乎,像是世外高人的做派,但我觉得不可行……”
夜惊堂觉得曹阿宁确实有点东西,询问道:
“你觉得在什么地方炼药最合适?”
曹阿宁想了想道:“千机门最近在东郊的碧水林,帮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