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道:
“你站姿太正派了,像是江湖雏鸟,要不是姨站跟前,都已经有人过来拐你了。”
折云璃低头看了看,而后便恢复了‘妈妈不在家’时的模样——把长刀扛在肩上,微微起跳,坐在门口的围栏上,单手搭着膝盖,还摘了根草叶叼着,摆出了标准的江湖老油子形象。
还别说,这架势一摆,顿时和乌烟瘴气的小镇融为一体,再无闲人侧目。
“嘿,这地方还真有点意思。不过师父和师娘也来了北梁,要是师娘在这里行走,岂不是一眼就看出了是外地人?”
“你师娘看起来像是刚下山的顶尖高手,一般也没人敢招惹……”
“也是……”
……
而后方的武馆之中,人还挺多,半数是火凤斋的徒弟,还有则是不知通过什么门路跑到北梁来的江湖人,在这里办身份证明。
武馆后方的书房里,像模像样摆着书桌茶海等物,但书架都落灰了,显然平时也没人翻阅。
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在书桌后就坐,打扮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坐在太师椅上,左手转着两颗铁核桃,蹙眉说着:
“你说你以前是南朝青莲帮的帮众,得罪了帮主杨冠,被追杀才跑来北边?”
夜惊堂在书桌外的茶案上就坐,眼底带着三分唏嘘:
“是啊,青莲帮的名字,司徒掌门可能没听说过……”
“诶。”
司徒延凤微微抬手:“吃江湖饭,消息灵通是第一要务,杨冠杨二刀的名号,我岂会没听说过。三绝仙翁的徒弟,在云州行走,以前挨过夜大魔头两刀没死,现在在红花楼手底下跑船,对否?”
夜惊堂听见这话,着实惊讶了下,毕竟他都没听过司徒延凤的名号,对方却听过杨冠这种小人物,消息着实灵通。他拱手道:
“司徒掌门果真不是一般人,距离数千里之遥,还隔着关口,竟然都听过杨帮主的名号。”
司徒延凤随意摆手:“能到我这里来的,大半都是南朝走投无路的朋友,夜大魔头势头这么猛,和其有点渊源的人,我岂会听不见风声。你是如何得罪的杨冠?”
“唉,长的俊,和帮主夫人走近了些,被发现了……”
“……?”
司徒延凤一愣,打量了下夜惊堂的容貌,点头道:
“你小子,确实有吃这口饭的潜力。如今来了北梁,过去的事便过去了,一切从头开始。不过重新投胎也没那么容易,想立足,从官府到江湖,都得打点……”
夜惊堂从袖中取出三十两现银,放在桌上:
“我还带了两个红颜知己,此事就麻烦司徒帮主了。”
司徒延凤瞧见银子,便坐直了几分,用镇尺把银子拨回来,笑道:
“你小子倒是重情义,跑路都不忘带上相好,这点我喜欢。看你是个人才的份儿上,有没有兴趣来我门中做事?我认识不少豪门大户的夫人,只要你能说会道,保证你飞黄腾达……”
夜惊堂摇头一笑:“司徒帮主太抬举在下了。过来时带了点盘缠,此行想到燕京找点事儿做,不知道司徒帮主有没有门路?”
司徒延凤笑了下,又靠在椅背上:
“门路我多的是,十二所最近就在招人,我和京城的几位公公有交情,只要我一句话,能送你进衙门吃皇粮,还是正编,不是打杂的。
“但你有多大本事,我才能介绍多大的活儿,你初来乍到,我对你一无所知,送去了什么也干不了,出了纰漏,上面往下一查,我岂不是得受牵连?”
夜惊堂知道十二所是皇城近卫,听见这话,自然心中一动:
“司徒掌门门路这么广?”
司徒延凤见夜惊堂不信,从旁边的小箱子里,翻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个‘教’字:
“没点门路,我敢做这行买卖?这是出入西城所的腰牌,拿着可以出入禁军驻地,教禁军拳脚。我当年花了一千两银子才打点下来,和枪圣齐青锋还坐一起喝过茶……”
夜惊堂在京城当差这么久,略微扫一眼,就能看出这‘禁军教头’的腰牌不是假的,当下询问道:
“司徒掌门要如何确定本事高低?你我切磋一番?”
“唉,门派里才以切磋定高低,走江湖比的是办事能力。脑子不灵光,你就算有宗师的本事,又能走多远?”
司徒延凤说到这里,又从木箱里取出一本册子,稍微翻了翻:
“你年纪太小,经验肯定不足,现在去京城混不开,我先给你介绍俩合适的差事。这有一个美差,寻常人干不了,但你小子应该手到擒来,赏银也高,三千两,你要不试试?”
夜惊堂听见这赏银,蹙眉道:
“三千两银子,这得杀宗师了吧?”
“你小子倒是挺懂行。”
司徒延凤先笑了下,又摇头道:
“差事不见血,就是去勾搭个大户小姐,事成后私奔远走高飞,姑娘归你,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