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微僵,脸色慢慢化为涨红。
“……”
夜惊堂着实没料到不苟言笑的大笨笨,能冒出这么烧一句话,差点憋岔气,他本想跟一句‘确实’,但看着笨笨想要灭口的模样,没敢开口。
而梵青禾也愣了,望着想装做无事发生过的女王爷,心中只觉不愧是妖女教出来的徒弟。
她憋了片刻,小声接了句“我哪里比得上殿下”,而后便开始闷头吃饭。
东方离人一时失言,肯定不好再说话。梵青禾想着叔伯们的催婚,更是没心思开口拉家常。
三人一鸟吃了几口,最终还是夜惊堂憋不住,“噗~”的笑了声,而后便是双肩直抖。
东方离人听见闷笑声,刚压下的脸色再度涨红,踩了下这色胚的脚尖:
“你笑什么?!”
“呵呵……没什么,这烤羊真大……嘶~真香……”
闷头干饭的鸟鸟,看向吃烤羊吃的喜极而泣的夜惊堂,摊开翅膀叽叽两声,意思明显是——烤羊罢了,至于吃这么开心?出息呢?
不过疑惑完后,鸟鸟还是很贴心的给夜惊堂匀了两块切好的羊肉,让他高兴就多吃点……
花月夜
吃完饭后,群山已经被夜色笼罩,天边冒出了一轮银色圆月。
城寨高处的院落里,鸟鸟估计是吃撑了,自个在山间飞来飞去,寻找可以唠嗑的山兔小兽。
东方离人拿着望远镜,在山崖边观赏着鸟鸟乱窜的英姿,发现梵青禾从屋里出来,闷头往外走,开口道:
“梵姑娘,你去哪儿?”
梵青禾因为路上换班的许诺,现在看到女王爷就怂,但女王爷堵在路口,她也不好绕开,便做出正常神色:
“夜惊堂泡药浴去了,不需要我帮忙。我去找件干净袍子,待会一起去后山赏月。”
东方离人原本的意思,是让梵姨娘去伺候沐浴的,见她跑出来了,便显出几分无奈,走到近前低声道:
“夜惊堂什么性格,你和本王应该都清楚,色胚归色胚,但很照顾女儿家感受,你不乐意他不会强迫。但他身体确实不舒服,咱们路上说好了换班……”
梵青禾自己说出去的话,这时候也不好反悔,便点头道:
“我是大夫,他有所需,即便主动推辞,我也会为他着想强行帮忙,这点殿下不用提醒。殿下想喝什么茶?冬冥山产的茶叶,外面可买不到……”
东方离人哪有心思喝茶,现在只想拉梵姨娘下水,当下做出困倦模样:
“路上照顾夜惊堂,舟车劳顿都没睡好,我先回房歇息了。今天劳烦梵姑娘守个夜,若是嫌麻烦,我去和桂婆婆说一声,让她安排两个人也行……”
“……”
梵青禾感觉女王爷就是拿桂婆婆当尚方宝剑,专门在针对她,但她确实怂族中长辈,这话传到桂婆婆耳朵里,她怕得被绑起来送夜惊堂屋里,当下还是听话道:
“我晚上又没事,哪里放心寨子里的丫头照顾,殿下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不用操心。”
“那行,明天咱们再换班。”
东方离人叮嘱完后,便返回了房间。
梵青禾目送东方离人离去后,神色间明显多了几分复杂,独自朝着城寨走去。
今天叔伯们提起订婚的事情,她没直接答应,并不是因为害羞或姨什么的,而是有另一层顾虑。
作为冬冥部的祝宗,梵青禾很清楚叔伯们为什么着急让她和夜惊堂订婚,毕竟只有这样,夜惊堂才和冬冥部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有所迟疑。
毕竟有了族群的需求、父辈的约定在背后,她无论对夜惊堂多好,都感觉像是为了冬冥部,才如此亲近,感觉就像是个趋炎附势的女人。
她可以为了冬冥部付出一切,但并不想欺骗自己乃至夜惊堂的感情。
为此可以为夜惊堂做任何事,但因为族群需要,就去和夜惊堂订婚,她做不来,要答应,也该是彼此两情相悦才对。
两情相悦……
夜惊堂今天公开承认,说喜欢她,应该不是假话……
至于她自己……
“唉……”
梵青禾看了眼月色,也不清楚自己是个想法。
觉得自身是女强人,一切都是为了族群,做事没有夹杂私人感情。
但被夜惊堂三番五次轻薄都不生气,还在夜惊堂晕倒的时候,主动宽衣解带,帮忙那什么,那时候脑子里哪有冬冥部、族群存亡,光想着‘他怎么能这样、好大好烫’了。
被占便宜没想过冬冥部,还不拒绝不生气,那不就是爱上男人的受气小媳妇……
梵青禾越想越乱,感觉再想下去,就该自己说服自己了,便迅速扫开杂念,快步走下阶梯,给夜惊堂找起了衣裳……
……
夜深人静。
主屋侧面的厢房里,夜惊堂泡在奶白色的浴桶中,水没到胸口处,可见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