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还在休息,便没有打扰,稍作洗漱过后,来到隔壁的房间里,在桌子上坐下,打开了食盒,可见里面放着一碗汤、一碟酱牛肉,还有两个大白馒头。
夜惊堂在天琅湖打了一晚上,回来一觉睡到现在没吃东西,半途还被梵姨推了一次,确实饥肠辘辘,当下也没多说,捧起鸡汤喝了口,而后拿起白面馒头。
梵青禾在旁边坐下,帮夜惊堂把菜摆好,又夹起一筷子牛肉,放进鸟鸟吃饭的小碟子里。
夜惊堂说起来也找不到很合适的话题,觉得默默无言挺尴尬,就看了看手上的大馒头,随口询问:
“这馒头真大,哪儿买的?”
馒头真大……
梵青禾本就比较敏感,听见这话,看了看两个又白又圆的大馒头,又望向神色如常夜惊堂,脸颊不知为何,慢慢化为涨红,继而抬手在夜惊堂肩膀上锤了下:
“你什么意思?昨晚我是看你晕倒了,怕身体憋坏,女王爷又帮不上忙,才迫不得已……”
夜惊堂被打了下,心头挺无辜,拿起馒头啃了一大口:
“我就是觉得分量足,随口问一句,这馒头还没你一半大,怎么可能联想到一起……嘶!”
梵青禾听见最后一句,怀疑眼神顿时变成了恼羞成怒,抬手拧住夜惊堂的腰:
“你……你还胡说?真当我好欺负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冬冥山?”
夜惊堂微微抬手:“好了,算我口无遮拦,不提这些了,咱们说正事。”
梵青禾感觉夜惊堂就是把她当小媳妇对待了,但她拿夜惊堂也没什么办法,瞪了片刻后,还是松开手,坐到了桌子对面,说起正事:
“昨天我和靖王商量了下,准备炼一颗天琅珠,让你借此增长功力……”
夜惊堂聆听完梵青禾的叙述,心头也斟酌了下。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了解,经过玉虚山的磨砺,武学造诣是到位了,但功力确实差了半筹,和正儿八经的武圣有差距。
以弱对强他不是没法打,但还有笨笨、青禾两个人需要庇护,若是能更进一步,风险自然会小很多。
但拿得手的雪湖花,去梭哈以小博大,风险肯定还是有的。
真炼出天琅珠来还好,就算没抢到雪湖花,他也落了个武圣体魄,不赚不亏。
而要是两盒雪湖花砸下去,一颗天琅珠都没砸出来,他也没能把左贤王连锅端,那此行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夜惊堂思索了下,询问道:
“梵姑娘有多大把握炼成天琅珠?”
梵青禾提起炼药,自信当时就上来了:
“炼药虽然没有绝对不炸炉的情况,但我拿到方子后,研究快一年了,成药的把握很大,不说炸两炉,哪怕损失了一炉,我都……嗯……”
夜惊堂感觉梵姑娘想说‘哪怕炸一炉,都再帮他治疗一次’,虽然这赌注挺诱惑人,但他还是柔声道:
“炼药这一行,比铸器还烧钱,光是一个雪湖散,就差点把邬王烧穷,哪有那么容易。
“你也别把自己逼太紧,平常心对待即可,反正是我俩抢来的药材,即便两炉全炸,我们也没啥损失,你还增加了经验,雪湖花没了,大不了再去抢就是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夜惊堂并非不懂行。
像是萧山堡这种地方打造兵器,正常都是交二成一,也就是得给铸剑师双份材料,一份用一份当损耗,才会有铸剑师接单子,只给一份材料的话,世上没人敢保证百分百成器。
而炼药涉及的方面,比铸造兵器多数倍,火候配比等等都得经验积累,像是天琅珠这种大方子,刚开始学着炼,连续炼废好几炉的情况太正常了,要求梵青禾立军令状必须成功,这不欺负老实姑娘吗。
梵青禾确实自信,但也知道难度,见夜惊堂半点不心疼药材,还出言安慰她,心里难免有点感动。
毕竟再财大气粗有魄力的相公,宠败家媳妇也不敢这么宠,她要是真把雪湖花浪费了,她这辈子怕是都不好意再和夜惊堂说不了,让干啥都得无怨无悔答应……
梵青禾也不知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沉默稍许后,也没说什么损士气的话,只是道:
“有方子有药材,我还能炸两炉的话,以后也不配在这行混了,你放心好了。”
“呵呵……”
夜惊堂摇头轻笑,夹起一筷子酱牛肉,递到梵青禾嘴边:
“这酱牛肉味道不错,你尝一口。”
“……”
梵青禾虽然觉得夜惊堂这举止有点飘了,但刚被宠一下,又划清界限,着实拉不下脸面,为此还是轻启红唇,接住了牛肉片,细嚼慢咽。
夜惊堂见此心满意足,继续和干饭鸟一起,大快朵颐吃起了东西……
……
转眼日落西山。
夜惊堂吃完饭后,便换上了江湖装束,和两个姑娘一道,来到了坐落于天琅湖西岸的西北王都。
东方离人中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