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有没有危险?”
“嗯……”
梵青禾医术过人,什么情况都见过,但当前的脉象,确实有点离谱。她想了想:
“身体过于虚弱,又短时间心绪波动过大,导致昏厥。这可能和太后娘娘没食欲,吃不下东西有关,这不吃饭,时间长了肯定会饿晕……书上没说囚龙瘴会影响食欲,我也摸不清具体症结。”
夜惊堂害怕太后娘娘一昏迷就不醒了,若是那样拿到金鳞图都用不了,老巫师开了药也没法吃。
眼见早上还好好的太后娘娘,病情忽然‘恶化’,夜惊堂想了想道:
“这里有没有好马?能日行千里那种,我现在就送太后娘娘去洪山,你们也即刻启程,从后面跟上。已经找到了解毒之法,若是这时候出岔子……”
“巫马部应该有好马,我去借来。”
梵青禾说完之后,就快步出了马车,朝着会场方向跑去。
东方离人也怕这么久的努力功亏一篑,转头道:
“伤渐离,你去和曹阿宁他们交接,顺便去通知东方尚青一声,让他赶快回梁州。其余人速速收拾东西即刻启程。”
“诺!”
伤渐离当即领命带人去处理收尾工作,其他人则翻身上马,护送车队朝城外行去……
……
而另一边,会场外围的集市里。
做寻常行商打扮的断北崖陈鹤,站在可以远观会场的高处,遥遥打量着里面的情况,惊异之余,脸上也带着几分恍然大悟:
“黄龙卧道、青龙献爪……好你个红花楼,十年不鸣,一露头就冒出了这么一条大龙……”
旁边的同行门人,双手负后眉头紧锁:
“叶四郎就是夜惊堂的话,麻烦可能大了。夜惊堂是朝廷亲封的‘武安侯’,能挂‘武安’两个字,足以说明朝廷对他的赏识,背景我断北崖肯定比不过。其战败轩辕朝,斩杀陆截云、司马钺,武艺绝对排在八魁前几,帮主正面应对,恐怕也胜负悬殊……”
陈鹤倒还平静:“我断北崖门徒,世代从军报效朝廷,朝廷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他不敢擅自动手。不过夜惊堂是夜迟部少主,胡延敬又说夜迟部少主要买鳞纹钢,那这事肯定是朝廷下的饵……”
“朝廷已经查到了我们头上?”
“还没有。”
陈鹤负手而立,眼底露出几分庆幸:
“胡延敬不知道我等确切身份,本来约了昨天见面,但还好没见到人,不然很可能就被盯上了。”
“但叶……夜惊堂昨天都杀到了门上……”
陈鹤皱了皱眉,如同看着傻子:
“夜惊堂什么人物?黑衙指挥使,当代八大魁,心机悟性武学造诣皆远超凡人。他若知道我等是卖家,岂会和街头莽夫似得,忽然大摇大摆跑上门揍我一顿就走?他图什么?故意打草惊蛇,怕我们蒙在鼓里,不知道朝廷在查我们?”
“……”
门人思索了下,觉得好像也是,黑白两道都通天的夜惊堂,若是办事这么糙,应该是活不到这么大。
昨天能忽然跑上门殴打陈鹤,那肯定不知道断北崖是卖家。
“那夜惊堂最后为何又不碰头交易?”
“你没看见今天这阵仗?可能是被勾陈部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还好没碰头,不然就真中了官府的套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鹤稍微思量了下,转身往后走去:
“轩辕朝当年打夜惊堂义父,怎么说也留了一条命,所以夜惊堂也留一条命,这叫恩仇两清;而当年帮主在擂台上杀了新红财神,夜惊堂无论出于师承还是想抢枪魁,碰了面都得打到死,不杀留的不是侠义之名,而是沽名钓誉愧对师承。
“私运之事,被朝廷查到,整个断北崖都会受到牵连。既然这一战避无可避,最好趁着现在敌明我暗先下手为强。我给帮主写封信,看看怎么解决。”
门人若有所思点头,转头看了下远去的车队,又询问道:
“他们似乎准备离城,要不要派人跟着?”
“我们手底下这些人,跟踪武魁岂不是打草惊蛇?”
陈鹤抬手点了点太阳穴:
“办事要靠脑子。夜惊堂在西海诸部放了这等狠话,现在不赶快跑回大魏,北梁四圣指不定就一起过来,让他明白这是谁的地盘了。
“夜惊堂回了梁州,要么是去京城复命;要么就是去洪山找蒋札虎麻烦。洪山帮搞私运生意,夜惊堂去查本就是份内之事。
“其次他刚才不是说了‘司马钺引他去黄明山,想让蒋札虎打死他,但没成’吗。这说明夜惊堂和蒋札虎在黄明山碰过面,能完好无损回来,肯定是占据了上风。
“常言‘有仇不报非君子’,蒋札虎一个山匪,惹了位高权重的夜惊堂,夜惊堂刚好回梁州,能不顺手把洪山帮杀个鸡飞狗跳,让洪山帮明白明白梁州是谁的地头?”
门人认真琢磨,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