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燃眉之急,南燕还得早亡几年。你如今不对付魏国乱臣贼子,反倒对本王穷追猛打……”
左贤王说的算史实,但薛白锦半个字都没听。
毕竟两国交战哪有恩义之说,北梁当年撕毁盟约奇袭西北王庭,是为了解决自身心腹大患,和救大燕没半文钱关系。
左贤王说了半天废话,发现这薛白锦一根筋,觉得他像软柿子就是想把他往死的打,也没有再多费口舌,闷头往沙漠中心疾驰。
夜惊堂抱着梵青禾切向右路,速度必然有所减缓,和平天教主的距离逐渐拉远。
五人就这么你追我赶,硬是追出去了几百里路,跑到最后都是面红耳赤气喘如牛,而彼此距离也拉长到间隔两里的程度,完全就是在比拼耐力,看谁先撑不住。
夜惊堂虽然底蕴不如左贤王,但没受伤体能储备充分,此时依旧没掉队,但抱着个人被甩出了很远,在翻过一个山丘后,忽然发现视野尽头出现了一片黄色云雾。
云雾漂浮在万里黄沙之上,铺天盖地犹如千军万马横行,隐隐还能看到漫天沙尘中闪过光亮,带着的动静如同万兽齐嚎,吞噬了所过之处的一切。
依旧开始陆续丢掉盔甲的左贤王,瞧见此景便加速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了漫天沙暴,身形当即变得模糊,直至完全被沙尘遮挡。
而平天教主没有半分停留,紧随其后冲入其中。
“凝儿?”
夜惊堂瞧见沙暴,就暗道不妙,想喊两人止步别追了,但呼啸强风响彻天地,话语传出不过几丈就被吹散,只能隐隐瞧见凝儿摆了摆手手,让他回去。
夜惊堂知道沙暴的厉害,怕两人跑进沙海迷了路,便对天上挥了挥手。
“叽——”
一直在高空追逐的鸟鸟,瞧见手势后,便俯冲而下飞到了骆凝跟前当向导,这样只要沙暴过去,鸟鸟往高空一飞就能找到出路,不用担心迷失方向。
而夜惊堂则没有再全速狂奔,落在了沙丘之上,顺着几人在风沙中留下的痕迹,顶着强风往沙暴深处追去……
……
呼呼——
飞沙遮天蔽日,往沙暴内部行出不过百丈,天空和光亮便全被遮蔽,四野昏暗如同无光拂晓,耳中也只剩下闷雷与疾风的呼嚎。
夜惊堂抬起胳膊遮挡铺面而来的飞沙,右手紧紧搂住梵青禾的腰,擦身而过的黄沙,在身后带起了一抹清晰尾迹。
而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沙丘,在此时也成了黄海中的浪涛,肉眼可见的随狂风变幻迁移,整个人如同置身惊涛骇浪之间,若不是武艺够高,恐怕不出片刻,就会倒地直至被葬入沙海。
梵青禾就在西海诸部长大,沙漠没少来,连装扮都是适合沙漠烈日下行走的装扮,此时没有半分慌乱,从身上扯下一截红纱,帮忙绑在夜惊堂眼睛上,用以过滤沙子,同时大喊道:
“沙暴太大,别乱跑……”
夜惊堂没带面巾,张开就灌一嘴沙子,只能用胳膊挡住嘴,开口道:
“放心,我经常走镖跑沙漠,迷不了路。你抓紧,别被吹跑了……”
“我知道。”
……
因为实在听不清,梵青禾没有再言语,只是抓住夜惊堂的腰带,跟着一起在飞沙中艰难穿行。
夜惊堂本想跟着足迹追寻,但此地的沙暴远强于沙洲,他前脚走过,后脚留下的脚印便随风而散,哪怕距离只有百十米,也再难听到半点动静,当下只能放弃追踪,护着梵青禾往风沙小的地方走,等待沙暴吹过去。
梵青禾虽然被抱着跑了一路不累,但受了点内伤,此时汗水已经浸透贴身黄衫,隔着衣袍都能感觉到湿热。
而夜惊堂更是如此,浑身汗气蒸腾,粗重呼吸声甚至偶尔能压住风声。
梵青禾见此反过来扶着夜惊堂的胳膊,盯着强风走了一截后,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就轻咬舌尖,又开口没话找话道:
“听族里老人说,这里以前繁华的很,有很多城池乡镇,遍地良田。
“琅轩城因为经常遭天灾,大梁朝就把国都迁到了这边,结果后来一场大震,琅轩城没大碍,这边直接千里陆沉,半个国家都消失了。
“每次沙暴过后,都能看到不少出土的破败建筑,里面还能找到金银瓷器,我以前都跑到这里来寻过宝……”
夜惊堂听过沙洲遍地黄金的传说,不过能挖到的地方都被人挖完了,没人去的地方定然有其风险,他并未干过淘金客的勾当。
在护着梵青禾走到一个庞大沙丘后方时,风沙稍微小了些,夜惊堂便在原地等着风沙过去。
而梵青禾左右打量几眼,又指向沙丘斜坡上的一个小凸起:
“看那儿。那就有东西。”
夜惊堂抬眼看了下后,就以鸣龙枪当拐杖,拉着梵青禾爬上沙坡,慢慢来到了斜坡背风处的凸起旁。
凸起整体呈白色,走近才能看清,是白石雕刻的瑞兽。
雕像大概一人多高,下方埋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