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雅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姜云依已经坐在床边等她，她和平时一样走到狗垫子上，正要跪下，姜云依却拉住她的手腕，“到床上来。”

申雅坐到床边，两只脚还踩着狗垫子，她坐得端正拘谨，回来的这一路她的内心也已经归于平静，虽然姜云依没有在空白对她做什么，但她还是擅自带乔汐来了这里并且还故意当着两人的面亲了乔汐，姜云依心里肯定还是生气的吧。

刚在浴室里时，她就决定一出来就和姜云依道歉，可现在坐在对方身边，她又变得紧张。

申雅的手抓紧床边缘，她不敢看姜云依，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背，做好心理准备后，才开口低声道：“抱歉。”

冰凉的液体喷洒在申雅脸上，她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又被姜云依捏住了下巴：“别动。”

“明天一早应该就没事了。”姜云依放下药，又说：“如果早上还肿着，就请假吧。”

申雅被捏着下巴，不得不与姜云依对视，她清楚的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关心，对上这样的温柔她内心升起了浓重的内疚，她问：“您不生气吗？”

姜云依盯着她的眼睛，“当然生气。”

申雅抓紧了床单，一副听候发落的模样，本以为姜云依下一句话就会是训斥或是命令，但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对方开口。

姜云依越是沉默，她内心就越是惶恐，她实在捉摸不透姜云依此刻的心情和想法，对方虽然说生气，可眼角眉梢都带着丝丝笑意，她不明白这笑意是真的开心还是因为生气，又或者是她看错了，这根本不算是笑容。

房间很安静，而她的下巴依旧被捏着，姜云依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让她所有的思绪都像是无处可藏，她想，或许姜云依是在等待她说些什么。

申雅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明明没有被训斥或是责罚，但却比挨打时更折磨她的身心，姜云依呼出来的气一直在她身侧环绕，虽将她包裹其中却并没有变成枷锁，她像是躺在轻软的花丛中，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我”最先受不住的是申雅，她挪开眼，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温度：“是我选择带乔汐去往空白，看见姜云溪后，也是我主动亲上乔汐，抱歉，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说完后，她眼睛向上抬了一瞬，又怕被姜云依的视线抓住，因此很快避开，她在等待姜云依的审判，只是悬在她脑袋上的剑，迟迟没有落下。

她猜测是因为还没有说到令姜云依满意，所以对方才不给予她回应。

“您”申雅食指抠了抠床单，“我很抱歉，没有事先告诉您。”

“申雅。”

申雅抬起头直视着对方，她的眼神很像是在等待命令的小狗，仿佛只要姜云依说出指令，她就能立刻完成。

“你和我说了那么多，却一直没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原因。”姜云依松开她的下巴，拇指又按住她的唇角：“你不是会主动做这些事的人，为什么要亲小汐？为什么要故意激怒姜云溪？又为什么明知我还没原谅你时，仍然要瞒着我做这些事？”

姜云依的每个为什么，都让申雅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解释，姜云依按着她的唇角在揉搓，像是要把陌生的气息给抹掉。

被压着唇，申雅即便想说什么也没办的张开嘴，“你可从没主动亲过我。”姜云依说完便松开了手，她有些失落，有些心酸。

姜云依突然放低姿态，让申雅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瞬间被提起，若是姜云依厉声质问，甚至是狠狠惩罚她一顿，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

她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思考有短暂的停顿，她的手却比大脑先一步有了个反应，在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抓住了姜云依的手。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此，她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乔汐告诉我，她喜欢她的两个姐姐。”

姜云依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她知道书瑶与云溪已经在一起，却没想这最小的妹妹竟然更为大胆和超前，同时喜欢两个人？姜云溪和秦书瑶这些年到底在教乔汐什么东西？

虽然想立马打电话去质问姜云溪，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申雅，况且，她还有一笔账要好好同姜云溪算。

申雅没有瞧见姜云依眼神的变化，她断断续续地说：“她告诉我，姜云溪不接受她，但她还是想争取机会，所以，我才想着刺激姜云溪。”

说完，她听到姜云依笑了声，那声音有点冷，像是刚刚打开冰箱，冷气迎面而来，“你刺激姜云溪，究竟是真的想帮小汐，还是想扯下姜云溪虚伪的一面呐？”

“申老师。”姜云依反手扣住了申雅的手腕，她突然凑近，笑容意味深长：“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申老师也会有这样的坏心思。”

申雅脑袋向后缩了缩，但她却被姜云依的注视固定在原位动弹不得，对方有看穿她所有小心思的本事，姜云依似乎比她以为的更会洞察人心。

“小狗。”姜云依声音放轻，“我可不可以将你主动扯下前主人虚伪面具的举